因見王夫人說話可憐,賈母也不好說她什麼,遂笑道:“其實二太太也是知道的,鳳姐兒不過是暫時在這裡住住,等著過些時候就要和大老爺一起回去平安州的,不定哪一日就走的,二太太還是再想它法吧。”
王夫人咬了咬嘴唇,還能要她想什麼辦法呢,好歹鳳姐兒是自己的娘家侄女,好拿捏些,膽子也大,有些事情要她擔了也就擔了,若是換了那位大奶奶麼,想想就知道不是個擔事的,還能指望她事事衝在前麵麼,更不要說賠了嫁妝管家了。鳳姐兒是沒有什麼腦子的,隻知道咋咋呼呼的叫喚,若是換了那位大奶奶,誰知道將來把自己這個婆婆放在眼裡嗎,需知咬人的狗可是不叫喚的。
王夫人苦了臉隻是求賈母容情,她就不信了,有了寶玉和元春的麵子,老太太還能駁了自己的麵子不成。
賈母疲憊的靠在塌上,自家這位二兒媳究竟是癡還是傻呢,自己還有多少日子好活,再被她氣上一氣,還能享受多久呢,倒是被她氣的想起了寶玉,也沒有說什麼,隻叫了鴛鴦進來,扶了王夫人的手一起先去看了寶玉。
寶玉仍是病在床上,身子被病拿的起不來床,好在神誌清醒,見賈母和王夫人過來看他,就想勉強的往起支應給她們請安,被賈母搶先上來給按住了,笑著安慰他道:“躺下吧,我和你太太略看看就走的。”
看了一看,屋裡一應俱全,丫鬟們也都很是稱心,也就放了心,叫過襲人問了幾句話。
襲人心裡隻是苦的,本就是忠心於寶玉的,見寶玉身子突然不好了,許多委屈在心裡,看賈母問起來,遂趕緊與老太太說道:“剛剛王太醫來過了,隻說這病來的奇怪,不像是著了風的,倒像是衝撞了什麼,現下二爺身子弱,隻開了人參養榮丸要二爺先吃著看看呢。”
賈母聽了一怔,想了一想,遂與王夫人說道:“那位王太醫平日也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一般不會說虛話,既是他說衝撞,就叫個人過來看看吧,王太醫開的藥也不必停了,趕上哪個治好了兩麵都要謝的。”
王夫人急忙聽住了,因想著去哪裡找這樣的人才,賈母說道:“之前治過環哥兒的那一僧一道倒是個得道的,可惜並沒有留下他們的住址,一時去哪裡尋他們呢,再想想彆人,有沒有這方麵的高人呢。”
王夫人想了一想,低聲說道:“寶玉的寄名乾娘馬道婆似乎也會些手段,不如就讓她來看看,就是看不好也不要緊,咱們再去找彆人,或者尋人探查那兩位高人也好。”
賈母沉思了一會兒,現下也沒有彆的辦法了,隻得點頭說道:“二太太說的很是,不如明日就叫馬道婆進府看看吧。”
王夫人還要去榮禧堂和賈母說鳳姐兒管家的事兒,被賈母擺手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