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方扶了蘭夫人坐下,幾人說笑了一氣,見小丫鬟端了食盒進來,且住了嘴等著洗手吃飯。
那裡邢夫人因著邢大舅攜了家人過來與自己打秋風,指望自己幫著置房子置產業,心裡甚是苦惱。
其實這段日子,邢夫人得了賈環的指點,將手下的私房並著大房的資產拿出去不少,置了不少田地鋪子,也跟著投資了幾個賺錢的產業,手裡的銀子是有的。奈何自己的兩個兄弟著實是不成器的緊,正事沒有他們,花錢的事兒倒是跟著跑來與她要銀子花。再加上嫁了人的大妹日子過的也很艱難,見她如今日子過得好了,時不時的就要趕著來打個秋風。小妹還待嫁閨中,等著邢夫人置辦一份嫁妝,林林總總的下來,邢夫人手頭竟是有些分不出來。
可是邢夫人自己也知道,其實她有時辦事也的確用的著邢家兄弟姐妹,娘家人有了出息,對她也是有所助益的,所以有時她也是真心想幫,隻盼著兄弟姐妹爭氣些。
當然此回邢大舅也與邢夫人立了誓,隻說此次自己必不能再荒唐下去了,與邢夫人要幫襯,不過也是為著自己的女兒待嫁,多了實在不敢妄想。
邢夫人隻得咬牙應了下來,畢竟當初邢大舅出走也是多半為著她帶了大半家底過來,分家產時覺得自己吃了大虧,論情理,她也該填補邢大舅些個銀子,隻希望他從此以後爭氣些,走入正途才是。
至於邢大舅的女兒喚做岫煙的,至今未有人家,也不知將來歸宿在何處。
這日,邢夫人正在那裡整理著私房,盤算著該給邢大舅一家置辦些什麼才算正常,就聽下人來稟,隻說賈母有請。
邢夫人忙整理了衣裳,帶了貼身丫鬟,坐了車過去榮禧堂那裡等著賈母說話。
一見邢夫人過去,賈母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連連拍著座位,要她挨了自己坐下。
邢夫人一見此,心裡頓時打起了鼓,不知賈母有些什麼道理可言,看情形隻怕事情不小,不然賈母也不會這般笑臉相迎。
果然,不等邢夫人屁股坐熱,賈母已迫不及待的問道:“前段日子聽人說起,隻說大太太娘家如今還有一位小妹尚在家裡,年方幾何,可曾有了人家?”
邢夫人聽了之後,還以為老太太要給自己的小妹說人家,倒也熱絡了起來,遂細細地說道:“說起來,我家小妹並未有了人家,年紀不過十九歲,也是因著當初家父家母去世的早,兄弟又都不是很爭氣的,故此也就沒人管她的婚嫁,所以剩在了家裡,倒讓我急得不行,老太太若是有合適的,不如替我參詳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