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族親賈代發家裡除了有一個老妻,還有一個幼孫。雖說家底單薄,賈代發也深知科舉的重要性,硬是咬著牙供孫孫讀書,好在有祭田幫襯,要不哪裡支撐的到現在。
路上,賈代發將賈府的饋贈一一分給眾人,獨獨將單給自己的銀票深藏內衣深處,等著到了金陵拿與老妻。兩人自是喜悅非常,在屋裡盤算了一整晚,思來想去終是拿去買了田地,又置辦了些東西做小買賣以備家用花銷。
這一趟,單單給賈代發的就有200兩銀子,再與眾人分一分一起的銀子也有十好幾兩,又有賈母給的衣服,茶葉,賈環給的茶葉皮毛,此番果真沒白去一趟。左就又有祭田幫襯,乾脆買了20畝田地,剩下的做家用生活使費。
這邊的族親看的眼睛都發紅了,都在暗自埋怨為何當初不是自己過去。雖說比不上賈代發,跟著過去也能分個十好幾兩做家用也好啊。隻是現在再說已然晚了,隻得心裡後悔不已。
賈赦倒是不管這些,賈家也不是搞慈善的,你沒有跟著過去,如今也不必再廢話。見之前的買主已然不願意再吐出祭田,便同著賈珍費心在金陵又尋了一個地塊,特特托付了賈代發這個長輩做管事,以後沒有賈赦、賈政親來,不得擅專買賣。
賈代發聽了恨不得立時下跪,在賈赦麵前將胸脯拍了又拍,發誓必要守住祭田,賈赦失笑不已。
相對於祭田的容易,田莊查賬就顯得尤為艱難了。
好在賈赦已然事先想到了,帶了不少生母就給自己的親信管事過來,又同賈珍那裡借了人手,轟轟烈烈的查了起來,比自己的查的還要用心。
滿打滿算十幾日下來,硬生生把烏進忠等一乾蛀蟲給查了出來。
賈赦這才知道,原來這些眼裡沒有主子的東西每年竟是扣下了有半數的銀錢沒有上交,隻以天旱無水、天澇水淹等借口塞責敷衍榮國府,府裡常年並沒有主子管事過來查賬,讓烏進忠等莊子管事更加猖獗,肆無忌憚的侵吞著賈府的財產,還借著賈府的名義惹了不少的是非出來。
賈赦冷笑一聲,這幫子畜生果然該死,可惜犯到了自己手裡。當即該送官的送官,該發賣的發賣,家裡貪墨的銀錢都收了起來,拿回來隻等賈母發話。田莊另派了老實的管事,又訓了話,管事們戰戰兢兢,發誓不敢。
賈珍一看還有這等刁奴背主,索性依樣畫葫蘆,生搬硬套,又將自家的田莊查了一個底掉,果不其然,查出了烏進孝等一乾蛀蟲,也是收沒了不少銀錢,索性就在金陵置辦了好大一片田莊。
烏進孝、烏進忠在牢中暗道晦氣,不知今年撞了什麼撞客,竟是招了賈赦、賈珍這兩座煞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