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望猛地起身,一腳重重踹在孫管家的胸口上:
“狗奴才,誰給的膽子,竟敢攀咬主母!”
方氏反應極快,當即跪地喊冤:
“老爺,這狗奴才包藏禍心,陷害我這個主母,就該亂棍打死!”
孫管家撫著胸口,連滾帶爬地站起來:
“夫人,奴才所言句句屬實,您便是犯錯也還是沈府主母,怎能紅口白牙逼奴才去死!”
方氏卻不看他,開始對沈窈喊冤:
“窈窈,這些年母親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母親怎會指使這狗奴才害你,你一定要相信母親啊!”
孫管家目眥欲裂,哪裡還顧得上其它,竹筒倒豆子的將這些年方氏的所作所為全部抖落出來:
“二小姐,大少爺小時候時常生病,多數是夫人命奴才半夜開窗,故意害大少爺受涼發燒。
還有一次少爺無故腹痛嘔吐,也是夫人命奴才在少爺的粥裡下慢性毒藥,想徹底毀掉少爺的身子。
您的奶娘也是,奶娘不是失足落水,是夫人看她處處維護您和大少爺,便找人偷偷把奶娘推入河中……”
隨著孫管家的供述,這些年方氏不僅害沈硯生病、害奶娘失去性命,還想毀掉沈窈的身子和容貌。
隻是沈窈小心謹慎,身邊又有綠柳,她的陰謀算計才沒有得逞。
“沒有,我沒有,是你這個狗奴才撒謊,是你陷害我!”
方氏氣瘋了,失去所有的冷靜,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廝打孫管家。
孫管家自知罪責難逃,索性豁出去與方氏扭打在一起:
“你個蛇蠍毒婦,要不是指使,我怎會犯下如此大錯,都是你,都是你害我!”
兩人狗咬狗,誰也不肯放過誰。
一時間,正堂裡一片混亂。
沈媚驚呆了,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眼看方氏吃虧,她嗷的一聲衝上去,對孫管家拳打腳踢:
“狗東西,你住手,你住手,放開我娘,我打死你,打死你——”
這混亂的一幕,沈見望氣得直哆嗦: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來人,快來人,快給我拉開他們!”
沈窈冷眼旁觀沒有動,綠柳和紅烈亦沒動。
倒是幾個半死不活的歹徒,一個個支棱著上脖子看的津津有味,就差拍手給三人鼓掌喝彩。
精彩,實在精彩!
都說高門深似海,這沈府也不遑多讓。
真真應了那句老話——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就沒幾個正常人!
在沈見望的喝罵下,幾個丫鬟婆子衝進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開打成一團的三個人。
此時,孫管家的臉被撓成花瓜,一道道全是血。
方氏鼻青臉腫,頭發散亂,像一個瘋婆子,哪還有往日的端莊體麵。
沈媚也沒好到哪裡去,挨了孫管家好幾拳,又被方氏尖銳的指甲誤傷,原本就普通的一張臉徹底沒法兒看。
看著這對狼狽不堪的母女,沈窈沒有一絲同情。
她嘴角噙著一抹笑,看向氣得幾欲暈厥的沈見望:
“事實清晰,鐵證如山,父親打算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