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歲蹲下,仔細替她把了脈。
張氏這一胎懷得不易,按說還有一月才生產,被柳齊這麼一推,大小都有危險!
“二叔你把二嬸抱去我的屋子,江玉去把我的藥箱取來,夏星準備熱水,秋水多拿些乾淨棉布,都快些,莫耽擱!”
大家小跑著各自忙活,柳齊卻扯著柳歲不依不饒。
“我也受傷了,先替我包紮,弟妹這孩子一時半會也生不下來,慌什麼!再說你又不會接生,逞什麼能!”
柳老夫人顫巍巍走上前,伸出手狠狠抽了柳齊兩巴掌。
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教訓長子!
“你簡直忘恩負義,當初歲丫頭一路背著你來了寧安,其中艱辛不用我說吧!”
柳齊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柳老夫人。
“母親您打我?為了這麼個不堪的東西打我?”
他憤怒咆哮,“她柳歲到底是不是柳家的種還未可知,你們到底為什麼如此維護她?我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她儘孝是應當應分的!”
“啪——”
老鎮國公扶住幾欲暈倒的柳老夫人,給了柳齊一巴掌。
力道之大,柳齊的臉偏去一邊,嘴角很快滲出血。
“滾出這個家!!”
柳歲麵不改色,跟在柳平身後回了屋子。
“江玉替我守好屋門,沒我允許任何人不許進來!”
“好的姑娘,您放心!”
江玉握著劍的手指節泛白,怒目瞪著柳齊,有種想將他撕碎的衝動。
寧安許久未曾有嬰童誕生,一時半刻尋不到接生婆。
張氏躺在床上,氣息微弱,臉白得幾近透明,身下的血將被褥浸透。
“二叔,您信我嗎?”
柳平雙眼通紅,定定看著柳歲,“二叔和二嬸都信你!”
“好,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也許在你看起來匪夷所思,但請您彆出聲,抱著二嬸彆讓她亂動,可能做到?”
柳歲的聲音很平靜,從容不迫將藥箱中所需用到的物品一一取出來放在開水中消毒。
柳平慌亂的心突然跟著平靜下來,他把妻子半抱在懷中,替她把粘在額角的碎發彆到耳後,又輕輕吻了吻她蒼白的唇。
“二叔一切聽你的!萬一,我是說萬一,一定要保下張氏,孩子還可以再生,可她是唯一......”
柳平嗚咽,身子因為害怕微微發抖,額頭上布滿豆大的汗珠。
“好!但二叔我現在得替二嬸剖腹取子,不管孩子是否活著,都得儘快拿出來。”
柳平一滯,胸口仿佛被鐵錘猛砸,疼得無法喘息。
他閉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平靜,“成,全依你!”
柳歲不再開口,快速將青絲挽到頭頂,仔細洗了三遍手。
“夏星,灶上一直燒著熱水,我要的時候你趕緊送來。”
“姑娘放心,兩口鍋裡全燒著。”
江風不知去了何處,兩日前托鏢局送來了她圖紙上的手術刀和鑷子,還有好些羊腸線。
或非有這些,柳歲還真沒把握能救回張氏。
“二叔你若怕就閉上眼。”
柳平搖頭,“她為我受苦,我得記住今日這一切,日後定千倍百倍對她好。”
柳歲動容,在現世她見過太多一臉冷漠的丈夫,哪怕產婦命懸一線,也死活不願意剖腹產,美其名曰順產對孩子好!39288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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