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春天快到了!
景昭辰在雪中靜靜站立了許久,玄色鶴氅被染得雪白,一陣風吹來,墨發微微翻動。
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柳歲身上,眼底帶著濃得化不開的離愁和不舍。
寧安私鹽一事大致明了,他也就沒有繼續留下的理由,此一去,山高路遠,再見沒有歸期。
他是攝政王,她是罪臣之女,雲泥之彆,前方的路迷霧重重,娶她幾乎難如登天。
“江玉你留下護她!”
江玉撓頭,“爺,您不要屬下了?”
景昭辰斜睨他一眼,嗓音清冷。
“她若有事,唯你是問!”
江玉耷拉著腦袋,像一隻被主人拋棄在路邊的狗狗。
“屬下拚了命也會護柳姑娘周全。”
景昭辰滿意點點頭,又看了眼柳歲的方向,轉身離開。
柳歲微仰頭,被陽光迷了眼,屋頂空蕩蕩,風吹起落雪,閃著晶瑩的光芒。
柳歲把紅薯洗乾淨,放在大鍋裡蒸煮,又丟了幾隻在灶台裡烤著,廚房彌漫著香甜的味道。
藥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柳歲將抱春的花朵撚碎放進去,抽出幾根柴火。
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紅薯甘甜軟和,柳安吃得眉眼彎彎,唇角沾著殘渣。
“長姐這個真好吃,比點心還甜。”
柳歲笑著替她擦去嘴角的紅薯,“這叫紅薯,灶台裡還烤著幾隻,你留點肚子一會嘗嘗。”
柳安咂巴幾下嘴,一副小饞貓的模樣,將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安兒還能吃!”
她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肚子。
柳齊胃口不佳,神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看著柳歲,神思有些恍惚,仿佛透過她在看什麼故人。
“歲歲,齊家大郎不行了,找遍寧安郎中都說救不了。”
柳歲拿肩膀蹭了蹭臉頰上發癢的地方,咬一口紅薯喝一口粥。
“所以父親與我講這個何意?首先是他先來搶奪糧食,再來人並非我打的,做錯了事,就得承擔後果,如今他也算咎由自取!”
柳齊礙著父親母親在,並不敢將情緒放在臉上,隻是一雙手氣得有些抖。
“說到底咱們家也並未遭受損失,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用過飯去給他瞧瞧!”
帶著命令的口吻,讓柳歲聽著很不舒服,她挑眉,朝著柳齊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
“若我不去呢?父親待如何?”
柳齊一滯,神情有些惱怒,他猛地站起來,將柳歲給他做的拐杖扔在地上。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念在你年齡尚小,從不曾計較,齊家大郎就是因為你才遭此一劫,為父隻是讓你去看看,你卻推三阻四!”
不等柳歲開口,老鎮國公一巴掌招呼在他臉上。
“混賬東西!上回我講的話你這麼快就拋之腦後了?他是自己做了糊塗事,才被衙門帶走的,怎麼能將這臟水潑在歲丫頭身上?你簡直不配為人父!柳家容不下你,你乾脆搬去齊家親自照顧他家大郎!滾!”39288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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