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暗潮(2 / 2)

宋延甚至覺得“如果齊瑤不是細作,他可以把洞府裡的桌子給全吃了”。

然而,他還是隻打算聽聽,其餘的不多管。

轉身摟著具光滑的胴體,便繼續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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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得福看著關閉的石洞,無奈離去,但去了沒幾步,便借著夜色,弓身往南竹峰頂竄去。

未幾,他來到了此間玄氣最充裕的一處洞府,輕輕敲響了石門,恭敬地喚道:“峰主,峰主...”

石門打開。

他走了進去,語帶卑微地笑道:“峰主,我幫您去試過了。那,按照說好的,這南竹峰值守的位置能給我一個嗎?我一定儘忠職守,嗬嗬...”

值守可是個養老的好位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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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康得福因“年老不宜修煉”離開了南竹峰,他走的時候穿著遮麵鬥笠,沒什麼人送,也沒什麼人在乎。

宋延因為境界的緣故,對於細節能有更多的辨析力,所以他隻是掃了一眼“康得福”的腳步,就明白了。

那是故作老態的腳步。

那絕不是康得福。

真的康得福,已經死了。

死在昨晚和齊瑤對話之後!

而康得福身側跟著的“爐鼎”則是身子在輕輕顫抖。

那“爐鼎”顯然發現了什麼,她也死定了...

宋延輕歎一口氣,其實相比起彆的爐鼎,他洞裡的那倆真的是過得挺不錯了。

...

與這位悲慘的老師兄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齊瑤。

午後,一艘皮影天舟就停在了南竹峰的孤崖上。

舟長十餘丈,像是一艘不小的漁船,但通體為不知名獸皮所製,而透著某種神秘。

遠處雜役房頓時嘈雜起來,不少早已跑出房子,遠遠眺望著皮影天舟,交頭接耳地說著話。

“這麼大的皮影舟,這是誰的手筆啊?”

“我在這裡兩年了,從未見過這種舟...”

“我倒是見過,這是主峰迎接弟子才會派來的,一定是有哪位天才被選中了。”

南竹峰的正式弟子們也神色複雜地看著。

少女曾經最喜歡紮的馬尾已經散了,變成了自然垂在背後,僅在末端以紅繩束著,英武的正氣蕩然無存,水杏眼兒因為微眯的緣故,狹長如刀,冰冷且充滿殺意。

她昂首,看也不看任何一個同門,隻是邁動長腿,徑直走上了天舟。

天舟遠去,消失於碧空。

汪素素看了眼身側宋延,道:“把你去玲瓏穀的風頭都蓋下去了。”

宋延凝視著那空舟的去向,隻覺齊瑤這事兒充滿了古怪。

旁人不知,但他卻怎麼看都覺得那姑娘已經被卷入了可怕的暗潮之中,如今她隻是被人當棋子拈著,也不知道會怎樣。

可是,若說齊瑤在暗潮的中心,那他...難道不算在暗潮的邊緣嗎?

但那是什麼暗潮呢?

宋延正想著,忽聽汪素素說話,隨意回道:“那算什麼風頭?

但凡有點資質的都能去,我就是師兄師父抬愛,才有了機會。

真去了,怕是也不會遭人待見,也就是自己走走,看看罷了。”

汪素素忽又媚笑道:“洞裡的兩個小娘子還沒榨乾呢?”

宋延和她也頗熟了,此時無語道:“難道非要榨乾了?”

汪素素道:“那倒不是。

隻是...日久生情。

我們對爐鼎,最好彆生出感情,因為這種感情是假的...

爐鼎對我們,就算因為癡心粉的緣故服服帖帖,但若是癡心粉藥效一去,那剩下的就隻有恨。

師弟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下不了狠手?”

汪素素絕對知道“交淺言深”這個詞,而此時...她“言深”了。

原因隻有一個,她把宋延當自己人了。

世事無常,頗為弄人。

當初直接乾架說起了交心之言,反倒是相處不錯的形同陌路了。

宋延笑著,道了聲:“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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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一艘去往玲瓏穀的皮影空船停在了南竹峰。

船長二十餘丈,更勝之前空舟。

宋延持著請柬,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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