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散漫出聲:“我親手勾的,多好看。”
她彆好後玩味似的拍了拍他胸膛,剛要抽離而去,手被男人抓住,攥在掌中。
雲歡重重掩下眼睫,很快又抬起。
“大人相中誰都是直接上手嗎?”雲歡揶揄。
裴寂眼中微沉,“比起絹花,我更喜歡你繡的荷包。”
他視線側移,穿過雲歡肩側瞥向桌麵上的荷包。
雲歡跟著他視線一起望過去,“荷包還未繡好。”
“不急,以後你有的是空閒日子繡荷包,到時好好繡。”
裴寂諱莫如深,一手扯下衣襟上的絹花,拉雲歡靠近自己,絹花彆在她發髻上。
“戴上吧,不然到時都沒東西偽造證據。”
裴寂這話絕對在嘲諷,諷刺雲歡將發簪扔在懸崖邊,讓他們誤以為她死了。
雲歡眉眼冷了下來,偽裝出來的笑臉消失不見,拿起桌上荷包半扔半塞進他懷中,抽出自己的手,推開裴寂,放下窗戶。
“自己繡去吧。”她帶小情緒的聲音。
裴寂捏著荷包,不自覺笑了起來。
“明天見。”
他眉眼徹底舒展開來,聲音愉悅,撂下幾字後轉身離去。
幸虧當時沒有強迫雲歡,不然都見不到她這樣的一麵。
天邊黑下,星光稀疏,楚府上下掛起燈籠。在甬道高牆的映襯下,那些人的臉被燭火照得模糊,看不真切。
小璃忙完後回屋,丫鬟為其拿著藥箱一同跟進去,很快走出來。
又過了一會,小璃攙扶著雲歡走出房間,離開楚府。
監視雲歡的人見狀也跟隨他們離開。
隻可惜馬車還未到莊子上,被楚祁快馬加鞭喊了回去。
說是楚老爺突發惡疾,吐了好多血。
馬車不得以又調轉回去。
“姐姐便不要來回折騰了,我進去瞧瞧,很快出來。”
小璃對著馬車說了一句,隨楚祁走進去。
楚祁著急自己父親,並未邀請雲歡進府,忙帶著小璃走進去。
這一等就到了後半夜,監視雲歡的暗衛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兩人對視一眼,一人去稟告裴寂。
大約一炷香,裴寂和隨風趕了過來。
監視雲歡的暗衛站在其身後不敢抬頭。
隨風看了裴寂一眼,上前掀開馬車簾子,看見裡頭有道身影時長出了一口氣。
“抱歉!”
隨風聊表歉意,就要放下簾子,誰知裴寂上前一步將簾子徹底掀開。
裴寂盯著馬車內的女人,穿著和雲歡一樣的衣衫,戴著麵紗,但他知道她不是雲歡。
馬車內的丫鬟蜷縮而動,不敢說一句話,生怕被遷怒。
裴寂還沒有那麼昏頭,在這種情況下雲歡都能跑掉,是他的人沒用。
暗衛們更是低了頭,“屬下全程關注著,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暗衛們回想,想不通人怎麼就被調包了。
中途確實有丫鬟進去了,可很快就出來了,根本來不及時間換裝扮......
隻能是提前換好了衣服,等丫鬟一進去立馬頂替她出來。
暗衛瞪大了眼,恍然大悟。
裴寂想怒斥的話哽在嗓子裡,上下不得。
“去找。”裴寂那張臉陰沉可怖,咬牙切齒兩字。
雲歡打扮成丫鬟可以躲過他的視線,但逃不出楚家。
楚家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就算是丫鬟也不可以私自出府。雲歡想要不動聲色離開,不會那麼容易。
隨風知道裴寂生氣了,忙帶著暗衛進楚宅去找人。
這次要是把人跟丟了,不敢想大人會發多大的火。
隨風等人先一步進府,裴寂看了一眼馬車,陰沉著臉緊跟其後。
“人呢?”
來不及等通傳,裴寂直接找到楚祁,見房間沒有小璃身影,心裡起了不安。
楚祁正緊張照看著虛弱的父親,聞聲愣了下。
“大人找誰?”那女子不是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