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說不行之話,卻字字都是不行。
裴夫人也覺得在理,輕點了下頭。
“是該沉寂一些日子。”裴夫人讚同裴鈺的話,變相將這事交給了裴寂。
裴寂眉目未曾舒展開,深不見底的黑眸裡死氣沉沉。
“不可能。”他冷冷幾字。
雲歡生死未卜,他哪裡有心思去收用彆的女人。
“裴鈺如今的處境不適合,隻能你來。母親會找幾個美人讓你挑選。”裴夫人勸道。
裴寂那段時間夜夜進鸝院寵愛雲歡,聽回稟的下人說動靜鬨的可大了。
足以說明裴寂也是貪戀美色的。
裴寂不知想到什麼苦澀一笑,站起身來,冷冰冰的態度。
“這事莫要找到我身上。父債子償,理應二爺來。至於理由多的是,太過思戀亡妻,酒後淫亂,一夜有了。不僅可解母親之困,亦能彰顯二爺之雄武。”
裴寂譏諷冷笑著說完,誰的臉色都不看,轉身離去。
裴鈺眸光幽深了幾分,無法反駁裴寂的話。
裴夫人被氣得拍桌歎息。
“夫人莫氣,大爺一貫是這性子。”李嬤嬤安撫勸慰。
裴夫人哀哀歎息一聲,望向裴鈺。
意思顯而易見,裴寂不服管教,隻能裴鈺來。
裴鈺眼簾垂低,想了想道:“沒必要非得兩個孩子。”
裴夫人擰眉,不理解裴鈺話中意思。
“可對外說府中丫鬟懷有了身孕,到時.......”
“不行!”
裴鈺提議還未說完,裴夫人打斷了他。
裴鈺是想造假,對外說丫鬟一夜之後有了身孕,等裴夫人產子後宣布是那丫鬟所生。
可裴夫人覺得不妥,裴府是高門大戶,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看著。身為大夫人的她一年不見人,懷有身孕的小丫鬟也見不到。
京城的人各個精明,一猜便能猜到。
裴鈺被打斷話語後凝滯了好半晌,眼底精光一閃,隱有狠厲。
“那便找人夜裡頂替,懷上身孕便罷,待母親產子後除掉。”
這話一出,禪房死一樣的寂靜。
裴夫人驚訝裴鈺的心狠手辣,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緩和一口氣,愁眉道:“想好便去做吧,隻不過你又得裝,彆又上心了。”
裴夫人在叮囑裴鈺注意些,當初雲歡是裴寂夜裡頂替,最後他卻上心了。
“丫鬟哪能跟正妻比,不用上心。”裴鈺沉聲道,說完叩首退安。
裴夫人和李嬤嬤震驚望著他背影,喟歎這人終究是變了。
大雪一連下了兩日,到第三日才見停。
裴寂讓人冒雪搜山,翻了個底朝天,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怎麼就是找不到!就算是死,屍體也找不到嗎?”他雙眼通紅,怒目圓睜拍桌怒吼。
下麵跪了一地的暗衛,全部垂低腦袋。
“大人,雪下得太大了,屍體......極有可能被雪覆蓋了。”隨風不忍道。
這幾天下暴雪,又這麼冷,二奶奶就算沒被摔死,也被凍死了。
裴寂身子重重往後一靠,失魂落魄。
“繼續找!”
隨風等人也不知該如何勸阻,叩首後退了出去。
他們找瘋了雲歡,都以為她死了。雲歡本人卻在郊外賞雪品茶。
“小姐,您有了身孕!”醫女替雲歡診脈,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