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狠狠夾了一大塊肉放到徐清規碗裡:“快吃!”
啊…颯颯後麵的話是不是‘吃完好上路’。
這兩個人不吃飯,徐清規也不好意思下嘴,抬眼對上捏著筷子做雕塑的晏城,莫名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見徐清規還是不動,陳星颯捏起一隻蝦,直接塞到了他嘴裡,他被迫張開嘴,咀嚼著咽下一隻鹽酥蝦。
他差點被嗆到,她便拿起小碗要去盛湯,傭人忙接過來:“小姐,我來吧。”
陳星颯鬆手,又夾起一塊魚肉挑刺,挑好了就往徐清規麵前放,他匆匆忙按住陳星颯的手。
她疑惑地偏頭:“嗯?不想吃?”
“…不是。”
他感覺陳青升落在他臉上的目光似帶著鈍刀。
他現在萬分後悔自己真不該一時興起要留下來吃飯,更不該在這個時候想著拉進一下他們父女之間的距離。
他現在如坐針氈,食不下咽,味同嚼蠟。
還有什麼饑餓可言。
他咽了口口水:“你不吃嗎?”
“我怕吃了這裡的飯回去後拉肚子。”
徐清規偏頭看她,似在說:那你還一直讓我吃?
陳星颯衝他一笑:“你沒事,你和這不犯衝。”
她陰陽怪氣起來,是真的很氣人。
徐清規想自己這時候應該明哲保身,但又覺得,她這樣故意嗆人心裡又能有幾分舒坦。
無聲歎口氣:“颯颯,我有些困了,你陪我吃完飯,我們快回家睡覺好不好?”
陳星颯看著他,終於低頭吃起來,他鬆了口氣,忙替她夾菜。
陳青升盯著陳星颯看了會兒,也默不作聲吃飯。
都吃的差不多了,陳星颯擦擦嘴,若無其事道:“好了,現在飯已經吃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陳青升問:“味道怎麼樣?”
“明知故問什麼,誰不知道你的廚子是國際上獲過大獎的?”
徐清規:“……”他不知道。
怪不得味道這麼好。
“你如果喜歡的話就讓他跟你們走。”
“免了,我怕吃胖。”
她站起身,俯視著陳青升:“我們父女的緣分就當隨著這頓飯儘了,你不要再打擾我了,也不要喊徐清規過來,他脾氣好,我脾氣卻不怎麼樣。”
陳青升沒說話,那雙眼平靜到古井無波。
他說:“你身上流著我的血,儘不了。”
“不過是最不值一提的血緣關係。”她譏笑:“對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裡還有你的東西沒還給你?那箱東西我隻碰了兩件,回頭折合成錢給你,其他的我原樣奉還。”
陳青升眉心一皺:“什麼箱子?”
“褐色的,上麵有金鎖。”
他想起來了,抬手捏了下眉心,似有些疲憊:“那是留給你的,我沒打算要回來。”
陳星颯愣了一刹。
“我給你的東西都不會再要回來,所以你以後想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
陳星颯看著他閉起的雙目,隨後移開視線,“不用了,以前沒有你我過得很好,以後也會照樣好。”
她牽起徐清規的手:“我們回家。”
徐清規回頭看了眼陳青升,不期然同他對視,表示“來日方長”,也不知道他這位嶽父大人有沒有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