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黑衣男子裹得嚴實風塵仆仆進入醫院,他壓低帽簷,蓋住那雙清透又含著血絲的雙眼:“請問,任清漪在哪個病房?”
護士本來還昏昏欲睡,聽到這麼好聽的聲音精神一瞬,抬起頭:“她在…”
剛說了兩個字就清醒過來:“抱歉,我們不能隨意透漏病人的房間號,請問您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我是…”
“咳!”身後傳來重重地咳嗽聲。
喬逸背脊一僵,慢慢轉過頭。
陳星颯不鹹不淡地瞟他一眼,“跟我進去吧。”
喬逸一聲不吭跟在她的身後,護士疑惑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接著雙眼越睜越大。
會和陳星颯在一起的人,是…喬逸!
他不是在錄綜藝嗎?
這麼晚不辭千裡跑過來,她是不是不小心知道了什麼大料……
本來她還不太確定,但當第二天聽到薑瓊要頂替喬逸錄製一期節目的消息時,她徹底肯定,今天見到的人就是喬逸。
而此時,陳星颯將人帶到了病房。
看到躺在裡麵的身影,喬逸心臟一痛,蹲下身握住任清漪的手,氣壓低到難以言喻。
病房裡十分幽靜,他沉重的呼吸都顯得格外清晰。
陳星颯從裡麵出來,幫他關上門。
大概五分鐘,喬逸走了出來。
陳星颯雙手環胸靠在牆上,旁邊是坐在椅子上的徐清規,他的手指攀著她的手肘,好像是想讓她坐下來。
她放下手,轉瞬就被徐清規溫暖的大掌抓住,手指碰到了她掛在手腕上的綠手鐲,冰涼。
從那次送給她以後,她好像一直都沒有摘下來過。
徐清規的手指在上麵摩擦了幾下,她抽出手,無聲看著喬逸。
醫院的走廊空曠又寂靜,兩廂對視,喬逸又狼狽地撇開眼,久久沒說出話來。
陳星颯終於出聲,預料中的吵罵沒有,而是和他交代著:“三個小時前她醒了過來,沒什麼大礙,現在已經睡著了。”
“…她身上有兩處明顯的傷口,勒痕和燙傷,勒痕應該是郭鴻乾的。”
他手心一緊,抬起頭。
“沒有被侵犯,我讓醫生檢查過了,具體什麼情況可以等小漪睡醒了再說。”
半晌,喬逸才低啞道:“謝謝。”
…
京城的夜晚從來都是繁華不眠,街上行駛的車輛依舊多的不計其數。
陳星颯歪在副駕駛上睡得沉,明暗交替的光落在她半側臉上,時而明媚時而幽暗,美色隱隱泄露於窺探的光線中。
車子一停,她就醒了過來。
她惺忪的雙眼看著置於上方的人,下意識抬手勾住他,歪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唇上的口紅隨著走動一點點地蹭在他的衣領和脖頸上,他毫無所覺。
迷迷糊糊中,陳星颯發覺有人在她臉上動來動去,她半張著眼,抓住在她臉上作亂的手,咕囔道:“你在做什麼?”…
“給你卸妝。”他的聲音低柔:“我聽說帶妝睡覺對皮膚不好。”
“…哦。”
她都忘了自己化了妝了。
徐清規不太會,在網上了卸妝步驟,看了半天才敢上手。
他不敢下狠手,輕柔的動作像是按摩,陳星颯忽然睜開眼,把他甩一邊,“我自己來。”
她跑到衛生間,對著臉猛搓幾下,用清水洗淨,抽出擦臉巾擦淨後,回來就躺到了床上。
意識幾近混沌,她卻突然想到,曾經有人說:如果遇到一個會幫你卸妝的男朋友,就嫁了吧。
她睜開眼:“徐清規。”
“嗯?”他剛把上衣扣子解開,露出白玉般的肌膚和紋理分明的腹肌線條,“怎麼了?”
她目光一閃:“今天的事…”
“我知道,事出緊急。”他抬手蓋住她的眼睛:“快睡吧老婆。”
他拿開他的手,突兀道:“你要娶我嗎?”
他怔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