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遞上顯微吸引器,曹國華默契道:“我來協助你控製吸引力度,你慢慢分離血塊和周圍組織的粘連。這過程就像拆炸彈,每一個動作都要精準到極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江程煜小心操作顯微吸引器,曹國華在旁密切關注,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江程煜額頭也有了汗珠,心裡緊張又鎮定:“教授,這裡有根小血管有滲血,遞我雙極電凝。這血管太脆弱了,就像在懸崖邊跳舞,稍有不慎……”曹國華迅速遞上雙極電凝。
曹國華緊張道:“注意控製電凝時間,避免熱損傷周圍神經。這一步至關重要,我們得穩住。”江程煜精準操作電凝止血,目光專注且謹慎的操作著。
江程煜長舒一口氣,但不敢放鬆:“止血完成,繼續分離,這部分組織好像有些水腫,教授要更輕柔些。
這可比對待易碎的珍寶還要細中更細,一定要保護好周圍的神經組織。”經過一番精細操作,血塊逐漸鬆動。
曹國華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但仍保持警惕:“現在可以嘗試輕輕吸出部分血塊,看看情況。希望一切順利,患者還那麼年輕。”江程煜緩慢吸出一些血塊。
江程煜看著儀器數據,略微安心:“目前顱內壓有下降趨勢,但還有殘留,我們調整一下角度繼續。不能鬆懈,一定要徹底清除。”
繼續操作一段時間後,血塊基本清除;江程煜疲憊但興奮:“教授,檢查一下創麵,確認還有沒有殘留血塊和活動性出血點。感覺像打了一場硬仗,打仗都沒有這樣緊張刺激吧!。”
兩人仔細檢查,曹國華臉上露出笑容:“看起來不錯,生理鹽水衝洗一下,準備縫合。這次手術,真是不容易啊,每一步都像在鋼絲上行走。”
二人鬆了口氣,同時嗬嗬笑了笑,為成功協助表示愉快,隨即開始縫合傷口。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溫柔地灑在軍區醫院的每一個角落,給這座平日裡充滿嚴肅氛圍的地方添了幾分寧靜與祥和。
曹國華教授結束了一早的查房工作後,腳步不自覺地邁向了自己辦公室旁邊的那間宿舍。
那是醫院特意為臨時前來參與重要手術的專家準備的休息之所,而此刻,江程煜正住在裡麵。
曹國華教授緩緩走到宿舍門口,先是駐足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現在就敲門打擾,畢竟昨晚那場手術耗費了不少精力,大家都很疲憊。
但思忖片刻後,他還是伸出手,輕輕敲響了房門,那敲門聲很輕很緩,帶著一種不想驚擾他人美夢的小心翼翼。
然而,等了半天,卻不見江程煜回應。曹國華教授心裡泛起一絲疑惑,又隱隱有些擔憂;
他再次抬手握住了門把手,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極易破碎的珍貴瓷器,緩緩的轉動,隨後門便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宿舍裡,窗簾拉著,光線有些昏暗,隱隱能瞧見江程煜正沉沉地睡著。
他的麵容在這略顯黯淡的光線中顯得有些疲憊,眉頭微微皺起,臉上似乎微微呈現出一絲苦澀,就好像陷入了某個讓他揪心的夢境之中,無法掙脫。
曹國華教授看著江程煜的模樣,心中不禁呢喃起來:“這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
平日裡看著挺開朗的一個小夥子,怎麼這會兒睡著的樣子,像是藏著滿腹的心事呢。
每次見麵,也不願跟我吐露吐露,咱們爺倆相處,非得是這樣的一種方式嗎?”
曹國華教授不禁然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中卻又流露出幾分讚許。
“不過,這個孩子還真不錯,年紀輕輕,在醫學上就有如此高的造詣,那精湛的手術技藝,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呀,真是難得!
昨晚那場手術,難度那麼大,壓力可想而知,他肯定是累壞了,還是不打擾他啦!讓他繼續睡吧,好好歇一歇,也好恢複恢複精神。”
曹國華教授站在床邊,靜靜地看了江程煜一會兒,眼神裡滿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切與疼惜。
隨後,他又躡手躡腳地轉身,每一步都放得極輕,生怕弄出一點兒聲響吵醒了江程煜,慢慢地走出房門,最後,再次輕輕地關上了房門,那關門的動作輕到仿佛隻是一陣微風拂過。
整個樓道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有那扇緊閉的房門後,江程煜還沉浸在自己的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