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隻是下意識這麼覺得而已。”
看著“顧時”仰起的蛇頭，愛德華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那顆橢圓形的小小腦袋上輕按了幾下。
“嘶……冰冰涼涼的。”
“那是當然，在這種天氣下，想找到一條蛇也是難事。”
“顧時”用腦袋拍打了幾下愛德華的手指，示意他把手指拿開。
愛德華不好意思地訕笑著，便將手指收回。
而後，他又好奇地問道。
“顧時先生，你不是飛去傳遞信件了嗎？怎麼又換成了一條蛇？”
而“顧時”則是簡單地盯著他，隨口回答道。
“誰說我和那隻遊隼是同一個分身了？”
“啊？你是顧時先生……分身的分身？”
愛德華驚奇地叫道。
“沒有那麼麻煩的前綴，雖然我是從他身上分離出來的，但我和他都是一樣的顧時分身。”
“顧時”的腦袋立在空中一動不動，隻有那還在不斷吞吐的信子在表明它是一個活物。
“分身居然還能製造出新的分身嗎？”
“本體給的資源足夠多，這是早就做好的準備。況且，要順利地執行計劃，隻靠一個分身那怎麼行？”
“所以說，顧時先生的計劃已經開始執行了對嗎？剛才傍晚的那聲怪吼，就是計劃開始的信號？”
“嘿，怎麼樣，壯觀吧？放心，明天會更加壯觀。”
“呃……不會有什麼特彆危險的情況吧？”
“如果你是在擔心你們幾個人，那就大可放寬心。在計劃裡你們隻是走個過場，順便給阿廖沙創造一個英勇犧牲的動機罷了。”
“真是辛苦顧時先生你了……”
愛德華默默地點了點頭，眼睛飄忽著瞥了“顧時”幾眼。
他咬了咬牙，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問道。
“顧時先生，你現在還好嗎？”
“我現在嗨到不行。”
“啊？”
愛德華沒有聽懂“顧時”的意思，他很是疑惑地撓了撓頭，引得“顧時”低聲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我有分寸。”
“你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一直向前，解開所有的幻境……然後，回歸現實，迎接屬於你們的勝利與獎勵。”
“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乾淨。”
說完，“顧時”轉身朝著圍欄外麵爬去。
“今晚不會有東西會靠近木屋，等你和阿廖沙換班後，就安安心心地睡覺吧。”
“顧時”的聲音依舊在愛德華耳邊傳響但那條遊蛇的身影卻是早已遠去，融入了森林的黑夜中。
“顧時先生……”
愛德華攥了攥冰冷的手，僵硬的手指讓他有些使不上力氣，正如他現在也感覺渾身無力一樣。
最終，他充滿無奈地歎了口氣，身體向後靠在木屋的外牆上，仰頭望著夜空沉默不言。
愛德華就那麼看著天空，不再關注身邊的一切，直到時間悄然流逝，直到木屋的門伴隨著一聲吱呀被打開。
“換班時間到！”
阿列克謝走了出來，穿著那件掛在牆上的冬季大衣，戴著防寒麵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全身上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一切正常，接下來交給你了。”
“那是當然，辛苦你了愛德華同誌。”
愛德華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聲和阿列克謝交代了一句，把手裡的雙管獵槍與霰彈悉數轉交給了阿列克謝。
“怎麼？有心事？”
阿列克謝似乎是看出了愛德華麵容上的憂愁，但後者隻是簡單地說道。
“是因為太困的緣故。”
“噢，那就好好休息去吧，保管你們能舒舒服服地睡到天亮！”
“嗯，謝謝你阿列克謝。”
愛德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木屋裡，大門在他身後關閉，屋內隻被用壁爐門攔起來的火焰昏暗地照耀著，但環境仍舊溫暖，隻是吸一口氣就能褪去前半夜施加在愛德華身上的所有寒冷。
可愛德華並沒有心情去享受這份溫暖，他小心翼翼地從熟睡在地上的解密者中走過，來到了阿列克謝的床前，坐下，然後翻身躺下。
直到愛德華徹底睡去之前，他都沒有再去想其他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