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笑嘻嘻地掛斷了電話，把剩下最後一點的蘋果啃乾淨，丟到了旁邊的林子裡讓其被自然淨化。
隨後，他看了看周圍，確定四下無人後便立刻起飛，朝著北方飛去。
…………
錢老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顧時連珠炮般的言語一連串冒了出來，然後急吼吼地掛斷了電話。
“這年輕人……”
錢老無奈地笑了笑，把手機收好，轉頭看向了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兜的瓦列裡醫生。
他此時正在六院的臨床心理學辦公室裡，和瓦列裡醫生待在一塊。
“他的狀態好像挺不錯的，這是個好現象嗎，瓦列裡醫生？”
瓦列裡醫生把目光從眺望腳下的城市轉移到錢老身上，微微一笑地回答道。
“這當然是一個好現象。我先前給出的治療方案裡就有提到，要讓顧時自己打開心結，不要施加過多的外部壓力，同時要讓他對世界擁有認同感……現在看來，他已經完全想明白了，而與那幾位解密者的相處，也給了他足夠的認同。嗬嗬，如此一來我的工作似乎已經結束了。”
錢老緩步走到瓦列裡醫生身旁，說道。
“是啊，不過誰能想到，以前我們隻是以為顧時小時候受過刺激，故而精神方麵有一點遺留問題，誰知道真相居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錢老深深地歎了口氣，向著窗外的天空望去。
“非凡力量……廣闊的天地間居然真的存在這種超乎常理的存在。”
“即使是詭異，大家也隻是將祂當作外星人一類的存在。可如今顧時的非凡公布於眾，他的力量所來無人知曉，但會不會有人因此把目光投向詭異，向祂尋求同樣的非凡之力呢？”
瓦列裡醫生搖了搖頭，對錢老說道。
“錢老先生，你對此的擔憂是無法得到確切的答案的。”
“會這麼做的人一定會做，不會做的人自然不會去觸碰，無論你怎麼擔憂，也無法改變事情的結果。”
“以顧時的非凡力量所帶來的世界思想動蕩，這是時代的潮流。”
錢老把目光轉向瓦列裡醫生，神情複雜地問道。
“難道我們隻能順應這股潮流，無法與之對抗嗎？”
“潮流之所以是潮流，正是因為它是在世界發展的趨勢，是整個社會在曆史當中的投影，是千萬萬人的行為所共同造就的結果。”
瓦列裡醫生向錢老豎起了兩根手指，說道。
“想要改變時代的潮流，隻有兩個辦法。”
“其一，破壞當前社會的主流結構，也就是在短時間內出現大量人口的死亡，對當下的時代發展造成毀滅的打擊。”
“其二，則是截斷這股潮流的起因……這個方法的具體，我想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們不會去做，也無法做到。”
“而且，就算我們能改變當下的時代潮流，但潮流永不止息，我們製止了這股趨勢，也終究會造就新的時代潮流。”
聽著瓦列裡醫生的話，錢老低沉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後，他抬起頭來，看向瓦列裡醫生。
“醫生，你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對嗎？”
瓦列裡醫生微笑著搖頭，他的笑容裡蘊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
“隻不過，我知道的比所有人都要多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