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有種體力的消耗感,最多像是跑了個五十米。
“為什麼我感覺使用靈視比使用能力要更加的累呢……?”
“這是因為靈視本就不是中低序列偷盜者特彆擅長的領域,你隻是通過位格和靈性來實現了它的基本功能而已。”
阿蒙平淡地說道。
“對於偷盜者來說,竊取才是本職,就像是手與腳一樣,你會因為簡單地伸手和邁腿而感到疲憊嗎?”
“好像確實是這個理……”
“我說的沒錯吧,那麼接下來你該站起來了,因為你心心念念期盼的那位呂道長已經來了。”
“他來了?不對,我哪裡有心心念念!”
顧時站起身來,剛想往外麵走去,就聽見了父親的聲音傳了過來。
“道長?您怎麼來了?”
“嗯,沒什麼,我過來看看而已。”
呂南山的聲音聽上去比平時冷淡了一些,也更加沉穩了一些。
顧時把視線向外投去,正好看到朝著靈堂這邊走來的呂南山。
隻見他邁著八方步,身上沒有更換之前來的時候穿的便服,而是在道觀裡穿著的長袍,手持拂塵,臉上沒有表情,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嚴峻氣息。
“他這是怎麼了?”
顧時皺著眉頭問道。
“那是由於來自祂本體的神性所導致的。看來祂是匆忙趕來,沒有很好地調和身體裡的衝突呀。”
“為什麼人家的神性那麼的肅重,你的神性卻有些……”
“嗬嗬,你想看我表現出那個樣子嗎?我可以滿足你哦。”
“算了,光是想想我就要受不了了。”
搖了搖頭,把腦子裡已經開始想象阿蒙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樣子強行停止了下來,顧時站在原地沒動,等到呂南山走近身前,他才低聲對他說道。
“道長,她不在這裡。”
“嗯,我知道了。”
呂南山簡單地對顧時露出了一個不算微笑的微笑,甩了甩手裡的拂塵,就往靈堂裡麵走去。
顧時也轉身慢慢跟上,看到呂南山走到了屏風後麵,他就從旁邊繞了過去,站在屏風的另一側往裡看。
呂南山站在冰棺旁邊左右看了看,伸手在空氣中扇了扇,聞了聞氣味。
“怪哉……”
然後,他又走到冰棺前,抬頭往裡麵看了眼爺爺的遺體,暗暗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往擺放著長明燈的牆壁走去。
“呂道長,有什麼問題嗎?”
顧時往邊上看了眼,父親也跟了進來,此時正站在屏風外麵,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屏風後麵走來走去的呂南山。
“沒什麼,都挺好的。”
呂南山嘴上這麼說著,身體蹲了下來,把臉湊向長明燈。
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從袖口裡拿出了一根沒有點燃過的香燭,用它的頭沾了點長明燈裡的燃油,拿到眼前認真地審視了一番,又輕輕地聞了聞。
“這加的是什麼油?”
呂南山站起身來,拿著香燭對著父親問道。
父親想了想,實在沒記起上一次加油的人是誰,以及加的是什麼油,顧時便幫他說道。
“是食用油。”
他記得可清清楚楚,畢竟這是他進入夢境世界前才添加的燃油。
加完之後,他就不受控製地睡著了。
“是四外婆給我的油。”
顧時又附加了一句解釋。
呂南山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捏著香燭走到了外麵。
他來到供桌前,將那根香燭引燃,正式地拜了三下,把它插在了香爐裡。
等到呂南山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完,父親才走過來擔心地問道。
“怎麼樣呂道長,我爹這應該沒事吧?”
“沒事沒事,一切都好,繼續該怎麼辦就行。”
呂南山簡略地叮囑了父親幾句,說的話無非就是葬禮接下去要做的一些事項。
顧時淺淺聽了幾句,發現他說的內容和葬禮的根本目的基本沒有什麼關係,便不再聽下去,準備提前走到外麵,去等他出來。
呂南山和父親說話的動靜也驚醒了正在休息的姑姑和三外婆等人,她們看見呂南山的到來,也有些驚訝地湊了過來,專注地聽他講事情,正好忽略了往外走出去的顧時。
“果然還得是權威,號召力就是強。”
顧時看著呂南山身邊圍起來的幾人,嘖嘖稱奇了幾句,然後就趁所有人都沒注意,走到靈堂外麵的棚子底下,拉了一張塑料椅坐了下來。
“那是因為祂身上溢出的神性的緣故,普通人很容易受到其影響,變得崇拜神性對象。”
“是這樣嗎?為什麼從你身上我沒感覺到影響啊?”
“那是因為我很善良,我的神性收攏的很好,你才會覺得我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打住打住……我隻信你的神性收攏的好,其他那些完全是你在自吹自擂吧。”
“你就說我善不善良吧,你看,把靈性和能力開放給你,對你進行賜福,幫助你通關……嗬嗬,我都覺得自己有些過於善良了,真是世態無常,如果祂知道我現在那麼善良,會不會心甘情願地把那個位置讓給我。”
“好好好,知道你很善良了。等這次回去,我找人訂做一個蛋糕,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我不喜歡吃蛋糕。”
“愛吃不吃。”
“那還是吃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