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因為甚爾掏出的那本漫畫,車上除我以外的四個人,關注點已經越來越歪了。
“這家夥雖然把我畫的很醜,但是傑倒是一比一還原了。”五條悟說,“你們看這件護士服,簡直再合適他不過了誒哈哈哈哈哈~”
他爪子拍著的地方,是羂索用夏油傑的身體和高羽戰鬥的情節,那段劇情裡有關傑的演藝簡直多如牛毛,讓看到的人都能直呼“你在用那張偉大的臉乾什麼啊!”的程度。
並且,到後期打宿儺的橋段裡,屢上熱搜的梗圖一創二創三創堆積起來,簡直能繞地球一整圈。
我至今都還是難以忘記秤金次開啟坐殺博徒那魔性的表情和音樂給人帶來的精神傷害。
“悟。”夏油傑皮笑肉不笑地回擊(不要問我是怎麼看出一隻狐狸臉上的表情的),他說,“至少我現實裡還沒穿過這些衣服,但手機裡,已經有不下一百張關於你穿女仆裝的照片了哦。”
“再多一點的話,我覺得開個寫真畫廊都是足夠的。”
有點出乎意料但又不是完全出乎意料的是,這種堪比“楚門的世界”真相揭露的時刻,他們的情緒都空前的穩定。
我覺得,如果換做是我,發現這些離大譜的情節可能會在不久後的某天發生在自己身上,即便低血壓都能升成高血壓。
可他們一邊照著上麵的劇情互損,吐槽其中的不合理性,一邊又津津有味地繼續翻閱,仿佛就真的隻是去書刊裡拿起一本最新連載的少年漫畫在看而已。
“我怎麼覺得,你們好像一點都不驚訝。”懷揣著這樣的疑惑,我忍不住對他們問道,“甚至連生氣,好像都沒有很多的樣子。”
“為什麼不生氣?”五條悟仰著頭笑了下,優雅地舒展自己的貓爪,對我說道,“很簡單,因為我不覺得自己是漫畫裡的人物。”
“百合。”夏油傑悠悠地歎了口氣,對我說道,“你看看我,看看悟,再看看伏黑甚爾和脹相,全都是活生生坐在你麵前的人,捫心自問,你現在,真的能把我們當做是二維世界裡的角色嗎?”
“……”
不,沒辦法。
如果這是初見,我可能還有辦法說服自己,但是現在,經過那麼長時間的相處,我們一起經曆那麼多的事情,早就沒辦法把他們當成繪卷上,用冰冷的紙和筆構建成的藝術形象了。
“……我想,應該是不能的吧。”我最後這樣對他回答道。
然而,就在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五條悟,夏油傑和脹相馬上就恢複了原型……並且,我發現,無論再怎麼臆想他們在我腦海中的動物形象,都沒辦法再把他們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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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我要添加這麼多的省略號……這是因為,剛才,甚爾在發現他們都時候,是一股腦拎到桌上的。
但是現在,三個身材健碩,體格挺拔的壯漢同時擠在同一個地方,這張承重能力頂了天也就一百公斤的桌子,發出了一聲“吱呀”地喊叫,最終還是不堪重負地搖晃兩下,四分五裂地塌了下去。
好在他們的反應速度都很快,在桌子徹底被壓垮前,全部都跳了下去,吱聲中間向下凹陷出的一塊裂痕,見證這個人變貓狗狐,貓狗狐又變成人的事情發生過。
“啪啪啪”,甚爾麵無表情地鼓起掌來,“恭喜你們,終於從畜牲變成人了。”
“桌子的賠償就你們三個平分吧。”他說,“反正我是不會出一分錢的。”
“總之。”夏油傑拂去袖子上的一點木屑,坐回到椅子上,依舊還是維持著溫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