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
話音落下,夏油傑和五條悟的神色並沒有好轉。
非要說的話,好像更加難看了。
三個人在寂靜中沉默地對視,空氣仿佛冒出了“滋滋”的電流聲,順著某個火光的燃起,也許整個餐館會被整個炸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居然演變到這個走向,但身體中的戰鬥本能告訴我,再不做點什麼,這仨就要打起來了。
也許是人隻有在絕境中,才能逼出自己真正的潛力。
我那無比聰明的大腦在把剛才的對話轉回來思考,驟然靈光一閃,領悟到我和夏油傑對話中的歧義。
可是,還沒等我說些什麼,五條悟就開口了。
“悠心。”他沒有被我口中的“陽光關係”給唬住,麵上依舊是看不出明顯的情緒起伏,隻是淡淡地問道,“什麼叫差不多?”
“人和人的關係,難道可以隨便用差不多定義麼?”
“呃.......”我噎了下,努力地解釋道,“也不是隨便。就是說,我和甚爾其實很早就認識了,他可以說相當於是我的......”
“哇哦。”他說,“甚爾。”
伏黑甚爾的名字被他放進嘴裡,隨即一字一頓地吐出來,這種又輕又慢的說話方式,無端帶著難以預料的壓迫感。
他壓低了眉眼,輕巧地說:“看來,真有夠早的呢。早到,你能對著他直呼其名了。”
“怎麼,我想起來,三天前,你對他好像還完全不是這種態度吧。”
我:“.........”
沒錯,三天前,我還對著伏黑甚爾又跳又罵,甚至想過套麻袋先揍一頓再說。
但那是因為,我當時還不知道他記得我嘛。
故友重逢,換回原來的稱呼不是很正常嗎?二周目的時候,我一直都是這麼叫他的啊。
“嘖,行了。”伏黑甚爾擺出一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的表情打斷對話。
他的身體向前傾斜,手掌不客氣地摁在我的腦門上往後推,一直到拉開很遠的距離後,扭頭對上五條悟說,“她有點傻,說話不過腦,想知道什麼,直接找我問。”
“保證,全都告訴你們。”
最後這句話說的抑揚頓挫,跟挑釁似的。
“好啊。”五條悟冷笑了聲,也不再看我,收回目光,身體壓在靠椅上,“我不問她,就問你。”
老天,真要打起來了。
我瑟縮著脖子,忍不住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兩下,隨即站起來大聲地說:“那個,我想去一下廁所,要不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
“好啊。”夏油傑的狐狸眼睛眯著笑起來,他朝我點點頭,說道,“正好我也想去,悠心,我們一起吧。”
........這是故意的吧,這絕對是故意的吧!
“算了。”我窩窩囊囊地坐回去,捧著水杯認命地說,“我忽然又不想去了。”
假如,我是說假如。他們真要打架的話,可不可以先寫份遺囑,把財產都轉贈給我再去打?
夏油傑含笑的目光鎖在我身上。
在我放棄離開後,他的長腿收攏,牢牢地坐在原地,依舊保持著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我:“........”
其實,看的出來,這兩個人都是秉承著高專教師的理念,在撞見我和伏黑甚爾夜裡跑出來喝酒,怕我上當受騙,所以才會生氣的。
換個角度思考,假如今天坐在這裡的是津美紀,野薔薇,美美子或者菜菜子,麵前的又是個性格糟糕人品超差的男人,我想我應該也會生氣的吧。
e......不行,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
怎麼越思考又越覺得是我理虧。但是,我沒有錯的吧,這絕對還是伏黑甚爾的口碑太差導致的!
假如今天坐在這裡的是七海,那所有的問題不就自己迎刃而解了嗎?
反正,不管怎麼樣,由於我的欺騙和隱瞞,五條悟和夏油傑像是憋著一股火。
而伏黑甚爾剛才的動作,則更加無異於是發起衝鋒的號角,霎那間就把火勢燎撥到最高點。
“我問,你說。”五條悟開口問道,“這三天,你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讓她的態度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嘖,不是說了麼?”伏黑甚爾拿著筷子敲了敲瓶口,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我和她早就認識。中間失散過一段時間,上次見麵的時候,臨走前她才把我認出來。”
“所以,我們今天約著再見一麵,你們到底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你們是在什麼時候認識的?”夏油傑又問。
“12年前。”我脫口而出,“2006年的時候。”
清脆的敲玻璃聲驟停,伏黑甚爾扭過頭,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明所以地看回去。
什麼鬼,我這麼說沒錯吧,他這麼給我使眼色是要乾嘛。
“12年前。”夏油傑的眉心微動,他凝目盯著我,神色莫名變得更加沉凝,“悠心,按照你所提供的年齡,那年,你才13?”
“呃,對.......”
“不,當時她就這麼丁點大。”伏黑甚爾忽然伸手比了個到桌邊平齊的位置,說道,“是在大街上流浪被我撿回去的。”
我:“......哈?”
不是,我怎麼就從小在大街上流浪去了。
明明是你小子差點死掉後被我拖回到家裡救起來的,本小姐還大發慈悲地養你好幾個月,伏黑甚爾,你就是造謠也得講究基本法吧!
他悠悠地瞟了我一眼,繼續說道:“脾氣又臭又硬,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東西花我的錢,口口聲聲說自己做人的原則就是不欠彆人的東西,將來會報答我的。結果沒多久一溜煙不知道跑哪去,一分錢都沒給老子留下......嘶!”
我撤回偷襲成功的腳,撇了撇嘴,眼睛轉了一下。
伏黑甚爾扭頭瞪我。
夏油傑側目,往這邊淡淡地瞥了眼,繼續問道:“所以,隻就是為什麼惠會叫悠心姑姑的原因?”
“對的。”我連忙點頭說,“我照顧了惠和津美紀好長一段時間的!”
“可是咩咕咪當時也是能夠記事的年紀。”五條悟問道,“他怎麼好像不認得你的樣子?”
“嘖,這種事你問他啊,我們怎麼會知道。”伏黑甚爾終於玩膩了筷子,隨手扔到一邊後,盯著兩人,語氣不屑地說,“他腦袋不好使,什麼都忘了。”
“自己不爭氣,難道還指望彆人幫他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