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我是性轉虎杖,現在待在兩麵宿儺的心象空間內。
又已知,兩麵宿儺被封印在虎杖的身體裡麵,他可以直接在虎杖的腦子裡和他對話,但是這家夥不肯幫我。
綜上,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沒道理,宿儺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吧?
肯定是他隱瞞了什麼我不知道的關鍵信息,或者就是他把我和虎杖溝通的渠道也切斷了,導致現如今,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人得知我的情況.......想著想著,我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朝遠處投去一瞥。
無邊無際的黑延展到外界,像是由深水潭組成的一片曠野,放目望去,根本看不到儘頭。
這個心象空間,看著很大啊.........朝外處走走能看到彆的東西麼?
就這樣琢磨著,我忽然直起身,隨便選了個方向,抬腳就走。
“喂。”兩麵宿儺的四隻眼睛一起睜開,語氣不明地問,“你去哪裡?”
“想知道?”我轉過身,模仿他剛剛說話的口吻,“跪下來,磕三個響頭,然後畢恭畢敬地請求說:虎杖大人,求您明示,心情好的話,也許會告訴你。”
“嗤。”他合上眼睛,冷笑道,“你果然不識好歹。”
嘖,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話,果然活上千年的老古董詞彙量就是匱乏。
反正在他眼裡我就是個難吃的食材,態度那麼好乾嘛,人都已經得罪死了,既然要追求刺激,那乾脆貫徹到底咯。
“再見。”我伸出中指衝他比劃,喊道,“希望永遠都不用再看見你。”
誒,老實說,羂索的一頓話療輸出,在我身上完全起到反作用了。
我不僅變活了,還變得更屑了,不知道他要是聽到了,會不會被我給活活氣死。
簡直是往反叛的路線一路高歌猛進啊,難道這才是我的本性?
算了,不管了。
心象空間確實大道離譜,走到有些厭煩之後,我才突然想起來。
這又不是現實世界裡去旅遊,我還可以飛!
於是騰空躍起後,我穿梭在兩麵宿儺搭建的骨頭之間,終於抵達了一處邊界。
這裡像是有層水一般的透明隔膜,泛著淺淺的波紋,看上去很像是某種結界。
那外麵是什麼?
“是那小子的內心結界。”兩麵宿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我走到這裡,抱著手臂說道,“友情提醒你一句,進去了也沒用。”
“你怎麼知道?”我扭頭望向他,“你進去過?”
“無聊。”他翻著眼睛嘲諷道,“螻蟻那種一眼望到頭的人生,有什麼好看的。。”
所以他就是進去過嘛,還隨便點評彆人,不說話會死嗎?
我乾脆不搭理他。試探性地伸出一隻手,好像沒有阻隔,於是乾脆把腳也邁了進去。
“進去也沒用。”他又張口說,“那小子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內心,你的出現最多被當成一場夢。”
“醒來就忘記。”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瞥了他一眼,不甘心地說,“看青春活力少年對我的眼睛比較友好,總比在這對著你強。”
凶巴巴的千年老大爺一位,咦~嫌棄。
“那好。”兩麵宿儺嗤笑,“你就進去吧,我等著你再回來跪著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