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林淵再也坐不住了,當即親自去了太子府求見雪柳,可得到的結果卻是一般無二。
雪柳也不見他。
但穆林淵不敢鬨,因為替雪柳拒絕的是楚淩修本人。
至於理由……楚淩修說是出城進香了。
然而,剛剛碧痕給林氏的理由分明是雪柳病了不見外客!
前後的理由都不一樣,這拒絕的也未免太過敷衍了些!
穆林淵賠著笑灰溜溜的回了陽陵侯府,同林氏商議了好一會,才得出結論:這些日子安分些,讓雪柳知道他們已經知錯了,後麵的事情才好說。
對此,林氏有些埋怨,畢竟在她眼裡,她是母,雪柳是女,而身為一個女兒,就不該用權勢來壓自己的母親。
穆林淵卻是冷哼一聲:“埋怨有什麼用?現在就連太子都聽她的,我們除了屈服,還能做什麼?”
林氏這下是徹底不說話了,吩咐張媽媽給穆子謙和林雪芙傳話去了。
當晚,穆林淵和林氏還破天荒的將一直悠閒在聽瀾院種花養魚的沈傾請了出來,又是吹捧又是誇讚的,然而沈傾明麵上笑著聽了全程,可實際上卻是一個字都沒進腦子去。
她又不傻,昨日還對她愛答不理的穆家上下突然就對她熱絡了不少,就連林雪芙都被剝奪了上桌的權利,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而陽陵侯府裡裡外外沒有一點變動,隻聽海棠說白日裡穆林淵和林氏相繼去了太子府,不過時間不長就回來了,照這個形勢看,怕是連太子府的大門都沒進去。
再加上年前雪柳從陽陵侯府氣怒離開,過年期間都沒有回來看望,沈傾一下子就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雪柳開始對穆家不滿了,所以他們便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他們以為,身為宜寧侯府的嫡小姐,又是同雪柳交好的雲鳶的女兒,隻要她說話,雪柳一定會看在她的麵子上寬容幾分。
隻可惜,他們打錯算盤了。
陽陵侯府與雪柳團結與否、結怨與否,都和她沒有一點關係,沈傾現下唯一想做的,就是在聽瀾院蹉跎度日,至於其他的,都不在沈傾的考慮範圍之內。
所以在林氏提出讓沈傾明日跟著她一道去太子府一趟的時候,沈傾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林氏當即就冷下了臉,可卻是忍著沒有發作。
雪柳掐著陽陵侯府的權勢和未來,沈傾則是扼著陽陵侯府的吃穿和花銷,眼下這個形式,顯然是不宜兩頭都得罪了的。
用過晚膳,沈傾應了聲便起身離開了,留下一大桌子的穆家人開始各種不滿。
過了幾日,林氏在穆林淵的催促下再次登門太子府,卻是依舊被拒之門外。
沈傾靠不上,雪柳那邊又咬著不鬆,穆家上下一下子就陷入了焦躁之中,就連穆子謙都跟著安分了不少,畢竟穆林淵和林氏心情不好,他也會跟著挨罵。
之後的日子裡,林氏時不時就要到太子府門外走一圈。
穆林淵以為,林氏被拒絕的次數多了,雪柳定然會因為流言蜚語的壓力出來見她,卻不想,雪柳根本就不上他的當。
二月十六是穆林淵的生辰,林氏一早就派人送去了請帖,本以為還會像以往那般石沉大海,畢竟穆雪柳已經給她吃了足足一個月的閉門羹,不成想,雪柳竟然帶著賀禮來了。
見到雪柳的瞬間,穆家上下的眼神都亮了,尤其是穆林淵,態度更是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
以前他總是仗著自己父親的身份端著,如今卻是被雪柳磨得徹底沒了性子。
中午的時候,陽陵侯府上下一同為穆林淵慶賀生辰,一向深居簡出的沈傾也被迫出來走了個過場。
午膳過後,雪柳本想離開,卻被穆林淵和林氏一同攔住。
已經冷了二人一月有餘,雪柳自然也就沒有再拂了兩人的麵子。
然,剛到齊福堂門口,雪柳倏覺一陣惡心感襲來,然而雪柳扶著院中的玉蘭樹乾嘔了好一會,卻是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看著雪柳小臉煞白的樣子,林氏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連忙讓張媽媽去將張太夫請了過來。
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己預料中的那般的話……陽陵侯府當下的危機,可就有解了。
不多時,張太夫被張媽媽匆忙拉了過來,碧痕正在給雪柳撫著後背。
片刻之後,張太夫一臉笑意的看向雪柳,“恭喜側妃娘娘,您這是有喜了,如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此言一出,屋中瞬間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