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鐸瞧著他的動作,眯了眯眼睛,嗤笑一聲。“謝廠督這一身兒……”
他本想諷刺兩句,結果卻聽進忠說道。“怎麼樣,這身兒官袍不錯吧?這上麵兒這一針一線,每一道繡紋,都是我們家娘娘親手做的,不光是我身上這件袍子,包括頭上的官帽,腳下的官靴,下裳,裡衣。儘數出自我家娘娘之手。
哎,您說說,這做一件衣裳簡單,這一身的團龍滿繡便是叫製衣局20個繡娘,忙活半年,也隻能出這麼一身啊。
可誰叫我家娘娘疼我呢。硬生生是一針一線給我做了這身兒。
唉,我家娘娘這份心呦,肖掌印您不懂。”
肖掌印深吸了幾口氣,閉了閉眼睛,才將心頭兒那股火兒壓下去。這麼一比,他那雙靴子已經不香了。
他扯了扯嘴角,強笑著說道。“南苑王回來了如今就在後麵的囚車裡,便交接給謝廠督,至於謝廠督要如何處置,從今日之後,我便不再過問。
如今天色已晚,我先去求見皇上複命,謝廠督,咱們來日再聚。”
肖鐸說完,暗暗瞪了進忠一眼,一夾馬腹便越過進忠朝宮內走去。
進忠回頭看著他的背影一挑眉,噗嗤一笑,再轉頭時,便和囚車中的南苑王對上了視線。
他一抖韁,便催著胯下的馬走到囚車旁。他看著南苑王目光柔和,可南苑王卻生生打了個哆嗦。
這西緝廠廠督謝進忠的手段如何狠了,他早有耳聞,如今他竟沒想到,還沒見到皇上,便落在了他的手裡,他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瞧著南苑王目露一絲怯意,進忠便笑著說道。“王爺。如今您坐囚車而來,可就不是貴客了。
皇上眼下不得空,不能立刻召見您,所以這幾日還要勞煩您在奴才的西緝廠住上幾日。
等皇上何時召見,奴才定會第一時間送你入宮,也請王爺放心,皇上下明旨之前,奴才不會動你。
王爺,請吧。”
南苑王被進忠徑直帶回了西緝廠,這是皇上早就定下的事,因此他也不必特意請旨,徑直將人關在了最裡邊的牢房裡。
原本南苑王還想斥罵進忠。覺得他雖然被俘,可到底是一介藩王。
進忠一個西緝廠的太監,皇室的狗,如何能這樣羞辱他,竟將他關在牢房之中。
就算不住在彆院裡,也該恭恭敬敬的尋一間環境差不多的地方給他住。
可很快,從四麵八方傳過來的慘叫聲便叫他閉上了嘴。
如今他隻求進忠千萬彆想起他,等皇上對他放鬆警惕後,劉培必然會安排人進來將他救出去。
等他恢複了自由,拿到了京郊大營的兵權。衝破皇宮那時他一定要將謝進忠碎屍萬段,以報今日之辱。
進忠到上穹宮見皇上時,肖鐸正在裡麵與皇上細說抓捕南苑王之事。
二人見進忠來了,便一同看向他。皇上正笑著朝他招了招手,將人喚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