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裡的怒火與慌亂,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我的身份隱藏的……”
他還沒說完話,就被進忠打斷。“哼,很簡單,因為我的武功比你高太多了。
內力運行的方式,男人和太監是不一樣的。而你的運息運轉,我都不用刻意去觀察便可知曉。”
進忠輕聲一笑,站起身。“言儘於此,後路你自己想好吧,告辭了。”
肖鐸左思右想,還是沒有立刻將步音樓接出來。
一是因為進忠的話,他確實需要一段時間想一想昭定司的未來。
二是再過幾天,便是先帝遊衣關,正式入皇陵的日子。
這遊衣冠,自然需要一個高位太妃來捧著先皇的衣冠來進行儀式,若端太妃不捧,那就需要玉太貴妃來。
就憑進忠和裕泰貴妃的關係和他的小心眼兒,肖鐸相信他是絕對不會讓玉太貴妃碰彆的男人的衣冠的,哪怕那人是先皇。
所以他也不去自討那沒趣兒。
他便打算等先皇皇陵徹底封閉之後,再將人接出來。
隻是是好消息,還需要他特意跑一趟皇陵親口告知步音樓。他心裡暗生的情愫並不想遮掩。
雖然他現在身負兄長的血海深仇,可到底那仇一時半會兒也報不了,而步音樓卻在眼前。
他做不到為一個十幾年都沒報得了的仇,而放棄眼前人。
這幾日,肖鐸並沒有外出,隻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思細細思索著進忠的話。
他說的沒錯,皇上登基之後的這段日子,他唯一做的事就是消滅南苑王暗插在京中的密探。
密探倒是殺了不少,可也成功的叫他遠離了朝堂。
最近朝臣送上來的折子,也沒有什麼實質信息,大多都是請安的內容,他便簡單批複後全都打回了。
所以他並沒有發現最近朝堂上的變化。
他就沒猜到,就在這段時間裡,無論是皇上還是西緝廠,竟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他不查不知道,一查當真震驚,朝堂上,上到宰相閣老,下到各國官員,大大小小已被謝廠督流放,斬殺20多人。獲罪入獄者更有30之數。
如今上朝,這眼瞅著少了一半的人,怪不得如今的官員連折子都不敢上。
而且開科在即,各地學子已經慢慢湧入京城。昭定司原本乾的就是維護京城安寧的活。
眼下各地學子一入京,昭定司又要為這些事拖累,更加無力去分管彆的事兒。
正如進忠所說,他們昭定司正在慢慢退出權利中心,而西緝廠已開始取代了他們的位置。
儘管肖鐸有心在這科進士當中安插人手,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
一步慢,步步慢。這一次,他是當真輸給了謝廠督。
在想皇上如今越發的好學,已開始,慢慢處理朝政。如果他再捏著披紅之責,倒顯得攬權,還不如早早主動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