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昌東總聽人說什麼道上的人下手黑,殺人不眨眼,他還嗤之以鼻。總覺得還有法律在,還有警察在。
那些所謂道上的人,也不過是鑽鑽法律的空子,遊走在黑白邊界罷了。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
可能在他的印象裡,最壞的也就是灰八那些人,可他們要不是逼不得已,依然不敢輕易沾手人命。
但現在,坐在他麵前的進忠完全打破了他的認知。就憑他剛剛那一手,如果想讓某一個人銷聲匿跡,恐怕那人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而葉流西想的更簡單,在她的思維中,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既打不過又跑不了,那就服軟,沒什麼可遲疑的。
再說她現在失憶,她知道的有限,信息已經跟昌東共享了,那再多一個人又能怎麼樣?說不定等真進了關,這位謝八爺還能幫上忙。無論如何,他們現在也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蚱蜢。
想到這兒葉流西索性將咖啡擰開灌了兩口,就笑著說道。“八爺,你怎麼還嚇唬人呢?想問什麼直接問就是了,我這一開始不是沒想明白嘛!
不過我可先說好,我失憶這事兒您是知道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彆到時候兒我把事兒都告訴您,您再覺得我是騙您,再把我弄死,那我這小命兒可就賠在這兒了。”
進忠掃了他一眼,指了指她手上的西瓜刀,勾了勾手指,葉流西無奈又將西瓜刀放在了進忠手裡。
進忠一邊擺弄著西瓜刀一邊說道。“你說你的,我也不是沒腦子,是真是假,有沒有遺漏,我自己會分辨。”
葉流西還提著心,不知道他要自己的刀乾什麼,可突然發現進忠隻將那西瓜刀放在手裡,突然木頭的刀柄忽然變成了飛灰,風一吹便散了。
而那輕薄的刀身瞬間變軟,化作一團鐵水。在沙漠的風中,不斷的有黑色的雜質析出被吹散,而剩下的鐵水在不停的變換著形態。
進忠皺了皺眉,瞧著那鐵水好似不大滿意。隨即,他朝周圍看了一眼。
隻見昌東那台車的後備箱裡有一把閒置的鐵鍬。他示意昌東把那鐵鍬拿過來,鐵鍬的鍬把同樣化成了飛灰,鍬頭瞬間化作了鐵水,和他手中的那一團融在了一起。
進忠再次提純,再次融化,再次不斷的將鐵水變換著形態。
就在二人麵前那西瓜刀變成了一把泛著寒光,整個刀身都布滿了奇異花紋的大馬士革短刀。
昌東都要嚇死了,葉流西卻眼睛一亮。就在昌東的眼皮子底下,葉流西竟然搬著凳子湊近了進忠幾分。她笑嘻嘻的說道,“謝八爺,這刀是給我的嗎?可是怪不好意思的,無功不受祿啊。”
進忠見狀撲哧一笑。“你怎麼跟小柳兒似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隻要你彆隱瞞,這把刀就是你的。”
葉流西立刻就笑開了。“好嘞,我現在全都告訴你。”
接著這葉流西就把她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進忠。連她那本記錄了她記憶碎片的小冊子也給了進忠看。
從她第一次在沙漠中醒來被吊在一棵枯胡楊上開始,到找到昌東,再到見到了謝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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