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年你們梧帝登基時,朱衣衛曾下過令要刺殺這位大長公主,可是皆無功而返。”
寧遠舟心神一顫,這不完了嗎?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啊。他連忙問道。“你可曾刺殺過她?”
如意搖了搖頭。“那時我正在褚國,沒接這個任務。”
寧遠舟聞言,這才鬆了口氣,隻心說道,這就好,若不然,好不容易找來的教習,便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進正堂,拱手說道。“大長公主殿下,這是出了什麼事兒?”
若罌瞥了明女官一眼,笑著說道。“使團的領隊回來了,明女官,你自己和寧大人說說,你做了什麼事兒?”
明女官涕淚橫流,連忙跪著轉了個身。她伏在寧遠舟的腳邊顫聲說道,“奴婢,奴婢也是沒法子,禮王殿下實在太愚鈍了些。
安國之事奴婢已教了數遍,可禮王殿下就是記不住,奴婢實在沒辦法,這才想法子叫殿下長些記性罷了,奴婢知道錯了。還請寧大人饒了奴婢一命吧。”
“嗬嗬嗬,長些記性?”若罌笑了幾聲,才朝楊盈招了招手。“來,禮王弟,把你的袖子掀起來,去給你遠舟哥哥瞧瞧。”
楊盈怕極了這位長姐,她以前雖沒見過,隻是前些日子在宮門口這大長公主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兒,逼著丹陽王給她換了馬車。
今日又二話不說就要處置了明女官,便叫楊盈心驚膽寒,如今聽了她的話,她便是再怕,也隻能戰戰兢兢的走到寧遠舟麵前,將袖子擼了起來。
寧遠舟一眼便瞧見了她手臂上無數個還出著血的紅點兒。頓時怒氣蒸騰而起,寧遠舟盯著明女官的眼神,都要殺人了。
若罌這時慢悠悠說道,“寧大人,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這明女官呢?”
寧遠舟深吸一口氣,便咬著牙說道。“明女官是皇後身邊的人,臣實不好僭越處置,不如即刻將她送回梧都去?”
“哼!”若罌冷哼一聲,開口說道。“對堂堂禮王殿下動手,都見了血了,隻是將她送回梧都?寧大人,你若這麼好性兒,六道堂豈不是要變成善堂了?
他對親王都敢用刑,罪同謀反,而大梧律法,謀反,是要誅九族的。
明女官,既然寧大人都說你是皇後的人,那你對禮王動手可是皇後的授意?動手時,可想過你的親眷?”
明女官“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她拚命的搖著頭。“奴婢不敢,奴婢再不敢了,求大長公主殿下饒了奴婢一命吧,不,不,奴婢願意就死,請大長公主殿下饒了奴婢的家人吧。”
此時,若罌隻抬眸看向眾人,她掃視一圈,最終把視線落在了杜長史身上。隨即,她微微一笑,又說道。“使團上下,無人不知禮王弟的真實身份。
她生性柔弱,膽小怕事。可就看在她願意承擔起皇身為楊氏子孫的責任出使安國,將吾帝接回,就不墮皇室的威嚴。
縱使在梧都時,她是個冷宮的公主,可隻要她穿上了這一身親王服製,她就是我大梧正經的禮王殿下。
你們教導她,可以嚴厲,但要知道分寸。體罰可以,傷人不成,隻此一次,絕無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