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更是帶著他手下的一群官員在那耕田。
實是讓軍戶們開了眼。
最近更聽說那些好用的農具,就是他設計出來,帶他另外一批手下軍爺打出來的……
這讓江寧屯的軍戶,對他是有不少好感。
一個願意耕田還給自己打農具的人,怎麼討厭得起來嘛。
更彆說那些農具還真挺好用,而且大夥看這朱大人乾活的架勢,就是熟練工。
那更是好感度拉滿的動作。
於是不少人開始給朱安寧打招呼。
“見過朱大人。”
“嘻嘻,我們怎麼會不認得朱大人嘛!”
“朱大人說笑了!您可是指揮僉事,到時打仗了你還得指揮我們呐。”
“放屁吧你,用得著我們打仗?而且朱大人指揮的是親軍,不是你我這種泥腿子。”
一群軍戶在下麵起哄。
場麵瞬間熱絡了不少。
這也是讓朱安寧鬆了口氣。
隻要能夠好好說話,那就行……
他花了一天時間,去看軍戶每日的作息。
看完後隻能說,老朱是玩得六的。
這勾八製度還能維持到明末,那就是離譜,怪不得中期開始戚家軍要開始搞募兵製。
屯田士兵除了進行軍事訓練外,還需花費大量時間從事農業生產。
然後他簡單問了朱橚幾句,也更詳細了解了軍戶的一些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通過勞動所獲得的成果往往大部分要上交給老朱,自己隻能保留一小部分作為口糧。
這能有個勾八積極性嘛。
而這一塊他還真改變不了……
老朱要軍戶繳稅,那是老早就定下來的基本國策。
對這個基本國策嘰嘰歪歪,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這事不是能簡單解決的……
但是盤外招也不是沒有……就是風險有點大。
他需要拉幾個人來扛鍋。
比如朱橚,比如李景隆,比如劉廌劉畾。
在昨夜,他就煮了幾個小菜,把這幾個老夥計叫回了自己院子裡。
“還得是先生做的飯菜好吃。”
幾人也是沒心沒肺,這幾天都是在帶人乾農活,安排事務,幾人的腦子都變得單線程了不少。
哪能想到他們朱先生是想出了坑他們的法子。
“彆忘了還有啤酒啊。”
“先生今日這麼舍得?”
“你們這幾天不是辛苦了麼?”
“確實……主要是軍戶們乾活也就那樣,還不如莊裡的農戶利索。”是李景隆歎了口氣。
一邊陪吃喝的姬友命卻是笑了起來。
“李大人,倒也不是軍戶們不賣力,隻是說,賣了大力氣,也寬裕不了啊,農戶們倒是還好,勤勤懇懇一年到頭下來,家裡還有點餘糧,那便是知足。”
姬友命是說得直接。
讓朱安寧是連連點頭。
好同誌,會說話,多說點,自己就不用說。
這話也是讓李景隆等人一陣沉默。
“這事是陛下定下來的,我等也隻能督促軍戶好生乾活罷了。”
愣了半晌,劉廌是歎了口氣。
你問他同不同情軍戶,他肯定是同情,但是作為副千戶,現在也是職責所在罷了。
“想讓大夥好生乾活還不簡單,把他們種出來的東西,多分給他們點不就好了?”
朱安寧似說得隨意,卻一下人院內的眾人都變了目光。
是朱橚先開口回應了朱安寧這大逆不道的話語:“先生……這事,犯大忌啊!”
他話是說得極重。
也就是這裡都是自己人,不然他都想去捂朱安寧的嘴巴了。
“嘿,我可不敢犯忌諱,我問問你們,我們江寧屯,種的是什麼?”
“番薯……”
“土豆……”
“那繳稅,我們繳的是什麼?”
“當然也是番薯和土豆啊!”李景隆說得理所當然。
軍戶屯田產出,七成以上都要給朝廷,這是明初到明末都不曾變更過的國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隻要是田,不管種什麼,都要繳稅對不對?”朱安寧沒有馬上反駁李景隆,而是微微笑了起來。
“那是自然。”劉畾接了話。
幾人都是相當了解朱安寧,心裡居然開始有些不安了起來……這先生一定又是有了奇思妙想……隻求不要太過驚世駭俗就行。
“我問你們,番薯土豆算不算糧食?”
“怎麼不算?”
“哪裡寫了算?”
“……”
幾人是定了定,沒有人回答朱安寧的話語。
“萬畝良田,按七成算,我們江寧屯需要繳納的是一萬四千石的稻子或者麥子對不對?非稻田非麥田,也需繳稅,按糧食計算便是,我沒說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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