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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人,我等確有輔佐太子之責,但是下官們,怕是不太能接受這般安排啊。”

他說得委婉。

什麼叫不太能?

那是全不能!

朱安寧聽完後也是笑了起來。

不能的話,他給個理由不就行了麼。

多大點事。

他拍了拍宋慎的肩膀,說道:“休息好,下午帶你們去看點東西,他們就知道為什麼要種田了。”

先喝點水,休息吧,下午還有很多事要乾呢。

朱安寧的話,剛落下。

院中又來了兩人。

是夾著一堆紙張的方孝孺,和朱安寧的管事成梁。

兩人是沒料到院子裡還有個宋慎的。

特彆是方孝孺。

他先是一驚,然後便是喜上眉梢。

“相林!”

方孝孺喚了聲,腳步都快了不少。

“希直?”宋慎也是叫了出聲。

這兩人的樣子,是把朱安寧弄得一生雞皮疙瘩。

心裡想的是這裡又不是成都……不會吧……不會吧,這兩人,曆史書上可沒有寫這些事情嗷。

“你怎麼在這?!”

是方孝孺率先發問。

“我現在是詹士府主簿了,主要職責便是輔佐朱大人。”宋慎是老老實實回答。

“你,輔佐朱哥?”

方孝孺是點了點頭。

這般反應讓宋慎是一陣驚訝。

隻覺得現在這方希直怎麼有點超然的感覺。

情緒波動那是比以前少了許多,感覺都有點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由得讓宋慎抬頭多看了兩樣。

“相林,怎麼了?”

“沒有……就是覺得你有點不一樣了。”

“跟著朱先生學了些東西,自然是不一樣了。”

“嗯?”

宋慎聽得出,這可不是什麼反諷,而是發自真心的話語。

那是讓他張大了嘴巴。

怎麼,才來了幾天,這方希直就服氣了?

不止是服氣,好像還有點佩服的感覺?

這明顯不對勁……

方孝孺也是看出了宋慎不對頭,但是他卻也沒有解釋太多。

而是坐到了朱安寧的身邊,拱了拱手。

開口道。

“朱先生,今日我讓成管事召集了全莊的農夫。”

“嗯?怪不得我說沒看到人,今天。”朱安寧拿著茶杯,一時間有些愣神。

“是先生您交代我的,讓我叫農夫們一些最基本的字句啊。”

“哦對對對,怎麼樣……那些家夥

應該是不太願意吧。”

朱安寧也是立馬想起了這是自己布置的任務。

隻是今天確實是有點累,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讓方孝孺去搞這事情,不過是想開個頭而已。

朱安寧也沒有多大期待,畢竟要說服這群完全沒有念過書的人去接受一些教育,這事還是會有一些阻礙的。

他隻是想讓方孝孺先行試探一下,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今日莊裡的百姓們都很配合,雖然先生定的時間很緊,但是隻是讓他們認些字,不要求寫的話,還是可以的。”

“做不到也沒關係……嗯?你說他們配合?”朱安寧都想好安慰的話語了,結果方孝孺卻說出了讓他無比意外的話語。

“你說他們很配合?”他又再次確認了一句。

得到的依舊是肯定的答複。

“是的。”

朱安寧看著方孝孺,看了許久。最後試探性地問道:“你……你是要挾他們了?還是說做了什麼事情。”

“我隻是說,朱大人需要諸位幫忙,僅此而已。”

“嗯?然後他們都答應了?”

“是的,他們說要是能幫到朱爺您,他們什麼都願意。”是成梁代替了方孝孺回答。

這讓朱安寧是無比震驚。

現在倒不是說村民們的反應了。

而是方孝孺居然如此醒目?!

之前自己認識的犟種呢?

一時間,他難以把曆史中那個十族耐誅王和眼前這個氣質完全不一樣的年輕,重疊在一起。

“這麼簡單就搞定這件事情了?”朱安寧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至誠勝於至巧而已。這不是先生教我的麼?”

“我什麼時候……”朱安寧剛想反駁,但是卻又馬上想到了,估計又是王陽明的語錄……

這家夥,莫非真的是個天才??!

要不……要不把語文資料裡那些拓展內用儘可能抄給他?

他好像真的有點東西啊。

朱安寧突然有點心動。

但是他知曉現在自己可沒多少時間行動。

便隻能連忙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你就好好教……那群小孩也交給你了……這麼多事,真是辛苦你了……”

“先生,事並不多,把世間當修行的道場,求道須深下去耐住寂寞,久久為功,隻求力所能及。”

他拱手回了一串頗有哲理的話語。

朱安寧自然是知道大概率又是心學的話語。

但是宋慎是不知道的啊。

他直接聽完方孝孺的話後,呆在了那裡。

這些話語是如此的爛白,但是經方孝孺口中說出,卻是蘊含了相當深刻的道理。

有種大道至簡的氣息。

讓宋慎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方孝孺?

不對勁,很不對勁!

“之前總是有些問題想要討教先生,但是先生總是忙,今日大概是得閒了……”

而方孝孺突然又開了口,那是直接把朱安寧激了個激靈。

“啊,成梁,莊裡的田地都要收成了吧?你……跟我說說這時間是怎麼安排的,莊裡需不需要我去借點什麼農具之類的。”

朱安寧,連忙攬住了成梁,走到了院子的另一邊。

“那個方孝孺啊,你先幫我招待下宋大人吧!”

心學?

朱安寧他懂個屁……

再不跑,又要被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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