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解圍(2 / 2)

江光光的身體虛軟得厲害,說道:“不用。”頓了一下,她又輕輕的說道:“送我回去吧。”

程容簡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將她打橫抱抱起來往裡邊兒走去。光線是暗淡的,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到了裡邊兒,程容簡就吩咐了阿姨煮醒酒湯。然後直接抱著江光光上了樓。

就這會兒,江光光的額頭上冒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虛汗來。胃裡依舊是難受的,想要吐,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程容簡去衝了一杯蜂蜜水給她,她喝了幾口,翻湧著的胃裡這才好受了許多。她是完全不想去洗澡的,就在床上那麼躺著。

阿姨倒是很快煮了醒酒湯過來,江光光並不像喝,就擱在了一遍。房間裡安靜極了,程容簡就在床頭看著她。

江光光是虛軟得厲害的,腦子疼痛著昏昏沉沉的一片,在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程容簡這段時間都是忙的,江光光第二早起床的時候他早已不在了。江光光在樓上坐了許久,這才下了樓。

阿姨是做好了早餐的,但她卻沒有吃。直接兒的就往外麵走。剛到門口就遇到了莫桑。莫桑就問道:“您要去哪兒?”

江光光就說了句不去哪兒,稍稍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以後不用安排人再送我了。”

莫桑一愣,她卻已往外邊兒走去。那邊的人是不敢攔她的,莫桑就安排了人開車過去。隻是出去的時候已不見了江光光的身影。莫桑就打了電話告訴程容簡,說是她自己出去了,並說了以後都不用再送她。

程容簡一時沒說話兒,過了好會兒,才淡淡的說:“隨便她。”

他說完這話也不多做耽擱,直接的掛了電話。莫桑拿著手機站了會兒,這才電話叫出去追的人回來。

江光光走的是反方向,繞到了另外一條道上。

大抵是因為昨晚的酒喝得有些多了,她的胃裡仍是難受的。走了幾步就走不動了,就在馬路邊兒上的石梯上坐著,怔怔的看著來往的車輛。

那麼坐了許久,她才撐著起來,走著去了附近的早餐鋪子,買了粥慢慢的坐下吃了下來。

一碗熱粥下肚,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她付了錢,就沿著道路一直漫無目的的走著。

大抵是太虛了,沒走多久她就沒力氣了。長長的吸了口氣兒,見路邊有公交車站,就走了過去。

她在這兒是呆了許久的,這段時間雖是沒有在賭場裡混,但對程謹言的地盤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她現在接近程謹言是困難的,就隻有在他的那些地兒蹲守著。摸清他常去的地方。

她這一天是沒有任何的收獲的,等著晚上回小院那邊,才發現苟三已經搬走了。院子裡是漆黑的,她進去才發現苟三的所有東西都已經不見了。

江光光是沒有想到苟三要走的,但他一向是個明哲保身的人,走這也並不是很奇怪。

她在院子裡站了許久,檢查了門窗,將門給關上,這才回了她自己的那邊。她中午就隻吃了一碗熱麵,這會兒也不覺得餓,合衣就躺在了床上。

腦子裡是空落落的一片,她閉著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到了半夜醒來,拿出手機看,手機上是沒有任何的信息抑或是未接來電的,她怔了好會兒,才將手機丟到了一邊。

這下倒是再也睡不著了,她也沒有勉強自己,起床洗了澡,見一旁放有未開的麵條,就打開來,燒了水煮了麵。

吃過東西她也沒有再在屋子裡呆著,穿了一件外套出了門。外邊兒是下著細雨的,已是深夜,巷子裡靜悄悄的一片。

江光光在巷口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裡買了一包煙,但卻沒有抽。想了想這個時候程謹言最可能呆的地方,就打了車過去。

程謹言這段時間確實是挺厲害的,收了好幾家場子。就連樓三手上的有些場子他也接了的。

江光光去了最熱鬨的一家,兌了籌碼漫不經心的玩了起來。她刻意的低調,倒也沒有人注意到她是誰。

江光光開始了以前晝伏夜出的日子,白天在家裡蒙頭睡大覺,到了晚上才出去。一連那麼幾天,程容簡都是沒有打過電話的,也沒有人來找過她,仿佛以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覺而已。

就那麼過了一個星期,江光光才有了點兒收獲,摸清楚了程謹言常去的幾個地方。

這天她剛到場子裡,就見程謹言帶著人過來了。原本以為程謹言會呆很久的,但江光光剛準備摸過去時,他卻又帶著人出來了。

江光光隻得避到了一邊,過了那麼會兒,才跟了過去。隻是她才跟了出去,就見程謹言夾著煙在出口處。

他顯然是已經發覺了她的,在這兒,就是在特地的等她。江光光早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倒也並不驚訝。麵上一片沉靜。

她沒說話,程謹言倒是先開口了,掃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挺巧的。”

江光光的腳步就停了下來,視線往程謹言的後邊兒看了看,就在兩米不到的地方他的人是守著的。

江光光的手插進衣兜裡,淡淡的笑笑,說道:“是挺巧的。”

程謹言就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可不,最近,好像在很多場合都能看到你。這也是巧合?”

“你說是就是,你要說不是那就不是。”江光光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帶了那麼幾分的漫不經心。

程謹言的眼眸中透露出陰鷙來,稍稍的眯了眯,抽了一口煙,皮笑肉不笑的說:“我覺得,這巧合的幾率大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他是說得挺意味深長的,視線停留在江光光的臉上,不漏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江光光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抬頭看向了程謹言,說道:“你說了算。”

程謹言就沒說話了,過了那麼會兒,突然拔出了家夥來,指著江光光,說道:“說吧,跟著我乾什麼?不然,我這手裡的家夥可不認人。”

他這翻臉倒是翻得挺快的,臉上卻仍是那樣兒。不過他身邊那些跟著他的人卻是一下子就圍了過來,蠢蠢欲動的。

程謹言倒是沒有阻止,陰惻惻的看著江光光。一雙眸子裡是冰冷的,仿佛是要將江光光看透似的。

他這樣兒,顯然是並沒有顧忌著程容簡那邊的。

江光光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翻臉不認人的,這樣的情況下,她顯然是落在下風的。這時候,彆說是報仇了,如果真動起手來,她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程謹言隻有手指輕輕的一扣,就能了結了她。

她一時就沒有說話兒,就在這時候,一道瘦高的人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程謹言大抵是沒有想到這裡是還有人的,立即就看了過去。

陸孜柇的一手環抱在胸前,另一手掏了掏耳朵,也不說話,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著這邊。

有那麼長一段時間沒見,他是瘦了很多的。大抵是長期沒見到太陽,皮膚很白。一張臉更是陰柔,比起女子還漂亮些。

多出了一個陸孜柇出來,程謹言的注意力就轉向了他,漫不經心的收起了手中的家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喲,這不是陸少麼?可真是稀客,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讓大家替你接風洗塵。”

他這語氣裡是完全沒有半點兒誠意的,倒是挺像是在接陸孜柇的傷疤。陸孜柇現在和是原來不一樣了的。他已經被甑洪光給架空,就算是回來了,也不複往昔的風光的。哪裡還有什麼人給他接風洗塵。

陸孜柇就淡淡的笑了笑,說:“可不敢勞煩您。”他說著掃了江光光一眼,說:“您現在在沿河,那就是響當當的一把手。就連程二爺的人都敢動了,還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程謹言是能悄無聲息的了結了江光光的,但這下被陸孜柇給撞見事情就是辦不成了的。至少,現在,是辦不了的。

他現在是沒怎麼將陸孜柇放在眼裡的,也不多和他廢話,對著身邊圍過來的人說了句走,就帶著人走了。臨走時還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江光光一眼。

等著車子全都駛離了,陸孜柇才看了江光光一眼,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說:“你又怎麼得罪他了?”

經過這次,他像是變了許多的。整個人比起以前來更加的深沉。身上,更是陰氣沉沉的。

是了,一下子經曆了那麼多的事兒,不改變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剛才呆在角落是沒人發現的,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那麼特意的出來,顯然是為了替江光光解圍。

江光光並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沉默了一下,說了句謝謝。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陸孜柇的腿上,他剛才過來她是沒注意的,他那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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