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誌明來到葉小武的身邊,他用力扶起葉小武。
葉小武疼得呲牙咧嘴,連聲喊:“疼,我的腿好疼啊!我這條右腿好像斷了……啊呀,疼死我啊……”
葉小武一個大男人的哭喊聲,引來一群人的觀看。
人們竊竊私語:“那個京成真不是個東西,見不得彆人好,明伢子這回虧大囉。”
“光天化日之下,那頭肥豬就敢明目張膽地打人,這太不像話了。”
有幾個大媽嬸子指示著劉金蘭說:“金蘭,你還不快點要葉京成給你拿錢,好去給你們家的葉小武交醫藥費,等一下他溜走了。”
劉金蘭連忙朝葉京成追了過去,葉誌明一把拉住她,低聲說:“嬸子,你彆去理那條瘋狗,我們吃個啞巴虧算了,看他還有什麼臉來滋事?”
劉世春見葉小武的腿傷的很嚴重,騎上她放在田埂上邊上的摩托車過來,吩咐說:“明伢子,你把葉小武扶到我的摩托車上來,我帶他去醫院治療,金蘭,你坐在後麵扶住他。”
葉誌明扶葉小武坐上了劉世春的摩托,劉金蘭連忙坐上車尾,在後麵扶著疼得哭爹喊娘的葉小武。
葉誌明正要轉身,劉世春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後擺,悄悄的說:“明伢子,我看那個京成下去了,他可能不會再來鬨事了吧?你就不要把魚撈上來了,那樣損失好大呀,這種不講理的人,糊弄過去算了。”
葉誌明聽了,輕輕的點了點頭說:“他這個人不會這樣罷休的,嬸子,我損失一點,隻要人平安就好。”
葉誌明知道:葉京成沒有入股進來承包水庫養魚,他的心裡是有一個大疙瘩解不開的,如果這次為他放水,撈一些魚上來,自己損失一點,讓那些紅眼病人們,心裡平衡一下,自己能圖個安逸,自己承包的合同是五年期限,他不相信,在這五年裡,自己會一無所獲,他把臉俯到了塵埃裡,任憑他人踩踏,他要像曆史典故中的楚莊王一樣,做一隻“三年不飛,一飛衝天,三年不鳴,則一鳴驚人”的人。
他要蓄勢待發,他要養精蓄銳,他要做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命運沒有給予他的,他要靠努力獲得。
這時,不遠處的小路上,來了一群推推搡搡的人,葉誌明抬眼一看,熱血一下又湧上了他的腦門,葉京成競然吆喝了二組的幾個賴皮貨過來了。
他們一爬上水庫的堤坡上,就嚷嚷著:“明伢子啊,我們那個田地裡的水,乾枯了,我們到你這水庫上來放點水好嗎?”
葉誌明不再是三分鐘之前的那個葉誌明了,他鎮定自若的說:“可以呀,等林三柱大伯他們過來,把魚撈上來一些,再給你們放水!”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擲地有聲。
走在最前麵的是賴貨葉小八,這個葉小八在家裡是排分老八,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雙亡,他就養成了今天吃東家一口,明天吃西家一口的懶漢習慣,三十多歲了,還沒有娶上媳婦,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他,哪裡有事發生,他就往哪裡鑽,他一邊跳上堤岸,一邊回葉誌明的話說:“明伢子!爽快!有種啊!你老婆的肚子是你吹大的吧?”
賴貨葉小八一張嘴,就是糊話葷話,他以為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是他的一份榮光。
葉誌明掏出口袋裡的香煙,給這群人奉上,他低沉有力地回答葉小八的話說:“小八子,你問得好稀奇,我老婆肚子裡的寶寶,當然是我葉誌明的啊!那還用你問?”他本來還想發泄幾句的,他想起母親叮囑的話:“要低調行事,不要尋事,鬨事。”
他急忙換上一副親切的口吻說:“請大家稍等一下,我們把魚撈上來了,你們再放水。謝謝大家啊!”
這夥人抽上葉誌明遞上的煙,吞雲吐霧,過上了煙癮。
林三柱帶了七八個捕魚能手上來了。
他們一下網,撈上來的魚有的才半斤重,有的連半斤都沒有。
林三柱看了看那些魚,搖搖頭說:“撈這麼小的魚上來,真是太可惜呐,害了魚的生命。”
另一位大叔李五環說:“這麼小的魚打上來,讓人感到心疼,這些狗日的們,哪裡懂得一點人事,操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