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升明廠工作久了,張雨蘭接觸的人也多起來,當她發現車位的工資,有的人能拿到一千多塊,她不再滿足做一名剪線頭的女工了,她想去做車位。
有人告訴張雨蘭,想做車位,可以到民生街那裡去學踩平車,隻要交上50塊錢,學上兩三天就會踩平車了。
陸傳芬說:“聽到彆人叫我們剪線頭的為雜工,我就很煩,他們做車位的工資高,好像比我們高人一等似的,我也想去學踩平車。”
張雨蘭說:“傳芬,今年過春節我們兩個不回去了,就在這裡去學踩平車吧,等明年開工,我們兩個一起去做車位,好嗎?我把錢寄回家裡去了,讓弟弟和奶奶他們過個好年,你看好不?”
陸傳芬說:“我很讚同你的想法,好吧,過年我們不回去了,就在這裡學踩平車。”
張雨蘭聽到陸傳芬說讚同他的想法,她聽了心裡十分高興,說:“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
陸傳芬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張雨蘭笑了一下說:“陸傳芬,你那袋洗衣粉還沒洗完吧,等你那一袋洗衣粉洗完了我們就回家。”
陸傳芬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說:“是啊,我那一袋洗衣粉還沒有洗完,洗完了我們一起回家去。”
張雨蘭問陸傳芬說:“你看我是不是有點太老財迷了?總是想著掙錢,過年了都不打算回家去。”
陸傳芬說:“過年回家車又擠,車費又貴,我們在這裡過年也沒有什麼不好,主要的是我們打工人在外麵,掙一點錢這很不容易,我們在這裡過春節,把平車學會,明年掙到的錢一定更多,等腰包鼓起來了再回家去吧。”
張雨蘭聽了陸傳芬的這番話,拉起她的手說:“嗯,一言為定哦。”
就這樣,張雨蘭抽時間到郵局裡,把手上的錢都寄給了母親丁永鳳,等廠裡過年再發的工資錢,她就留下來自己好花。
她還給母親寫了一封很長的信,希望母親能理解她在外麵過年的打算,相信母親會支持她的想法的。
這年的年底,升明廠的訂單很多,各個部門的員工都忙得不可開交。模具部門的師傅本來已經放假了,也沒能回家去,他們留在廠裡幫忙刮塑料產品上的披風。
車工們把平車踩得嗡嗡作響,他們要趕一批裝化妝品用的手袋。
張雨蘭這個月壓的膠袋也特彆多,她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工資,已經有一千二百多塊了。
她打算存上一千塊錢的整數,那200多塊錢的零錢就拿來自己過年好花。
臘月二十二那天上午,升明廠放了年假,下午張雨蘭就和陸川芬來到了民生街,找到一個門口有學踩平車招牌的店鋪,他們走進去問:“老板,你這裡學踩平車要交多少錢的學費?“
從裡麵屋子裡走出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看到有兩個打工妹來要學習踩平車,臉上堆起笑容說:“我這裡最便宜啦,50塊錢,包你們把平車學會。”
張雨蘭問:“老板,你不會給我們時間限製吧?一定要讓我們在這裡學習會了才可以哦。”
那老板揚起手撓了撓自己的頭說:“肯定是這樣的啦!這還用說。”
老板的這個回答,讓張雨蘭和陸傳芬聽了,心裡感到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