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額回報下,閃金鎮掀起了一股尋找皮克的熱潮,每天去水晶湖打撈屍體的人不下百數,去林地裡尋找的人就更多,甚至一些探險者也慕賞而來,加入了搜尋者的行列。
這件事也超過和部落的戰爭,成為了鎮民們最關注的熱門事件,程度絲毫不亞於當年斯皮爾·洛林全家被燒死的事。
多米尼克和教堂的僧侶都收起了幸災樂禍的心理,事態一天比一天嚴重,到最後必然牽扯到鎮教堂,已經關係到他們切身的利益。在這些人看來,最好的辦法是讓江北和索菲婭搬出教堂,離他們遠遠的,直到這件事有結果,不過暫時沒人敢明麵上提出來。
索菲婭更少離開閣樓,格斯諾見到了皮克的屍體,但不清楚江北是怎麼處理的,擔心被人們找到些蛛絲馬跡,也有些不安。
江北依舊保持著風平浪靜的狀態,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他沒什麼好擔心的,皮克已經永遠消失,這件事不管怎麼鬨,到最後也是樁無頭案,而且鬨大後未必不是件好事,閃金鎮離暴風城這麼近,消息很快就會傳過去,說不定安度因已經知道了。
在帝王眼中,誰對誰錯不重要,重要的是局勢的穩定,鬨得越歡的人越會被打壓,他的作用能不能被替代不好說,但礦場主肯定是可以換人的,也許不用等艾倫的調查有結果,事情就解決了。
……
夜,鎮務廳。
塞西格·黑格正在兩名行政人員的陪同下,匆匆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這是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膚色白得如同罹患了白化病,看起來有些紮眼,眼大有神,但眉毛很稀,有個塌鼻梁和一個雙下巴。
剛乘馬車從赤脊鎮趕回來,一路車馬勞頓,有些疲憊,但他沒時間休息,他的朋友道格·蓬佩奧就在辦公室等他,商議兒子失蹤的事。
進了辦公室,道格·蓬佩奧就站在裡麵,麵容有些憔悴,雙眼裡也布滿血絲,不用人告訴塞西格,他也知道自己的朋友幾天來沒睡過一個好覺,沒有任何寒暄——以他們兩個的關係不需要這些小禮節,開門見山地說:“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皮克有消息了麼?”
他有一副尖銳的嗓音,像被卡著脖子在說話,聽起來有些刺耳。
“沒有,一直沒有,什麼也沒有。”
道格搖了搖頭,雙眼血紅,像個飲下惡魔之血的獸人,過去這麼多天,他已經不指望兒子能活著回來了,隻想讓應該受到懲罰的人付出代價。
“那對兒狗男女肯定殺了我兒子,把他……把他的屍體處理掉了,所以才找不到,塞西格,我需要你把他們抓起來,讓我碎屍萬段。”
“冷靜些,道格,”塞西格坐到了會議室的一張桌子後麵,揉了揉額頭,緩解了一下因疲憊導致的頭疼,“沒有證據,我們不能抓捕一名聖光牧師,光是聖光教會就繞不過去,那些僧侶一向很護短,而且我聽過那個僧侶來閃金鎮時,有個九級僧侶親自送他過來的,恐怕動不了。”
“他們是最後見到我兒子的人,還有那麼多礦工作證,他們兩個就是罪犯!還需要什麼證據!?”道格咆哮起來,“那個女人,我們早就該殺掉她,讓她去和斯皮爾作伴!如果她沒活到現在,這次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小點兒聲,也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你怕彆人不知道那場大火是你安排人放的麼?”塞西格又揉了揉額頭,接著說:“那些礦工是你的人,他們的指證不算證據,我們甚至連皮克……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除非我們能讓那個僧侶或者斯皮爾的遺孀自己認罪,我們需要他們兩個的口供,至少有一份。”
“口供,”道格眼睛一亮,“我們能弄到口供,當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