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米歇爾回來了,”江北悄聲說,“被她看到,該拿棍子打我了。”
話剛出口,他反應過來自己犯了皮克犯過的錯誤,米歇爾根本看不到,應該也不會拿棍子打他。
“米歇爾才不會打你,”索菲婭嘟囔了一句,又提高聲音說:“米歇爾,你彆上來,我和兜帽牧師有些……有些事要辦。”
上樓聲停了,米歇爾“啊啊”回應了兩聲,接著又是下樓聲,過了片刻,開門聲和關門聲響起來,好像回了房間。
索菲婭說了話,羞怯於再這樣抱著江北不放,鬆開他,雙手抓著寢被挪到床中央坐下了,一隻手伸出被子攏了攏散亂的頭發,看了眼江北,似乎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荒唐,垂下頭溫柔地笑了。
黑暗對江北不是問題,可能是坐姿,也可能是神情,感覺索菲婭說不出的誘人,忽然覺得自己蠢到了家,但總不能再撲過去,站起來說:“我出去,你把衣服穿上。”
說完離開了房間。
樓裡一片安靜,外麵也沒馬叫聲傳進來,不過江北沒心情理會皮克,來到會客廳把燈點燃,坐在緊挨壁爐的桌子旁,又思考一下這件事。
如果皮克說的全是實話,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知道他去山巔之塔見鋼拳先生,趁機迷昏索菲婭,然後誘導皮克來找她。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要對索菲婭下手?有什麼目的?
江北思索著這幾個問題,但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一時沒有頭緒。
他思考時,索菲婭下了樓,倒了杯水端過來,她隻穿了一件普通的布裙,頭發也披散在肩上,好像突破了某個障礙,從此以後有了歸屬,不必再在江北麵前維持端莊優雅的形象。
“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會昏倒?”江北試探著問,想從索菲婭這裡得到一些線索。
“我也不知道,”索菲婭搖搖頭,一臉困惑的模樣,“我本來睡了,忽然做了一些……一些奇怪的夢,醒來後就發現……發現……”
她沒再說下去,似乎為自己抱住江北的行為感到羞怯,咬著嘴唇笑了笑,轉身跑回了樓上。
江北問不出有用的信息,又取出那個小藥瓶看了看,忽然胸口一動,背後的人迷昏索菲婭後,為什麼要把藥粉留下?
疏忽?不像。
是不是故意讓他看到小藥瓶,以為是皮克迷昏索菲婭,並沾汙了她?
如果皮克真對索菲婭做了什麼,以當時的情景,這位礦二代必死無疑,那麼這個人的目的是……希望他殺掉皮克。
這個念頭一浮現,江北腦子一激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聽到木屋外麵始終沒動靜,站起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