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佩德羅囂張的氣焰不由自主收回去一些。
江北察言觀色,知道佩德羅信了幾分,繼續說:“有些話本來不該告訴你,但話說到了這裡,告訴你也沒關係,我隻是來耳語海岸曆練一段時間,你彆覺得你一個小小的督查官有多了不起,就算是安德利特,在我眼裡連個屁也不是!”
提到安德利特時,江北的語氣中刻意流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輕蔑。
他說的也是當前社會中普遍存在的現象,一些名門望族會派要培養的子弟到衝津要地呆上一段時間,領幾項軍功就會得到升遷,這樣可以節省大量時間和人力成本,所以聯盟有不少非常年輕的將領。
甚至安德利特能在三十歲之前當上一方主將,也是靠狼王的關係走了這條路線,佩德羅不由又信了兩分,氣勢變得更弱,可就這樣服軟又不甘心,嘴硬道:“就算你有些背景又怎麼樣,在大營裡這一套從來行不通。”
江北看著佩德羅色厲內荏的神情,知道被他嚇住了,心裡暗暗好笑,聲音卻冷下來,“在大營行不通,在整個聯盟呢?把我惹急了,你的家庭,你的人脈,我都會仔細梳理出來,然後連根拔起,到那時,你自己在這裡當督查官,還會不會覺得很風光?”
江北氣勢淩人地盯著佩德羅,完全不像一個牧師,脫下那身祭司袍,就是一個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
薇薇安不清楚江北的底細,把愛德華拉到一旁,悄聲問:“他到底什麼來曆?”
“我見到老師時,他是位苦行僧,但我也不敢確定了。”愛德華知道江北的身份,但江北的神態和語氣惟妙惟肖,竟讓他開始懷疑自己記錯了。
佩德羅不明就裡,也被騙住了,這些名門望族根深蒂固,人脈廣博,想擺弄他這樣的階層就像用刀叉切肉,可就這樣铩羽而歸,督查官的臉麵就丟儘了,一時猶豫不決。
江北察言觀色,知道佩德羅已經徹底被嚇住,決定趁機耍耍這位督查官,語氣稍稍緩和,“你不知道我的來曆,屬於無心之過,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我們進林地裡采集藥草,正好缺個苦力,你跟著去一趟,剛才的事我當沒發生。”
“你們違反軍例在先,”佩德羅怒道,“我不處理就算了,還要我跟你們去搬東西?”
“督查官,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江北向佩德羅走了幾步,刻意裝出一副紈絝子弟的囂張姿態,臉對臉地直視著他,聲音也像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的,“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不抓住,就誰也彆怨!”
人都有欺軟怕硬的心理,佩德羅本來就不硬氣,隻是覺得自己是督查官,地位遠比江北和薇薇安兩個新兵高,才來欺負他們。
現在被力壓一頭,性格中懦弱的部分展露出來,在江北的注視下,不由自主退了兩步,臉色一陣青青白白,沒敢說話。
“你好自為之!”江北暗暗好笑,表麵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派頭,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薇薇安和愛德華相互對視,跟了上去,佩德羅張了張嘴巴,沒敢出聲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