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原本準備挖完陷阱就一走了之,但真心好奇術士會不會中招,走出淺穀,爬到遠處的一棵樹上,躲在枝葉間等待術士到來。
然而等了許久,術士一直沒來,江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花這麼多心思布置陷阱白費功夫,準備繼續趕路,但剛要從樹上跳下去,遠處忽然人影一閃,那個術士帶著虛空行者出現了,江北急忙藏了回去。
薇薇安料定那個牧師不會在這裡等自己來,沒有去基爾羅格之眼被毀掉的山腳下尋找,直接爬上附近的一處山坡,搜尋他的去向,很快看到自己的束帶和紗巾綁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跑下山坡,快步向那邊走過去。
江北躲在枝葉間遠遠觀望,想知道術士會不會上當,但忽然醒覺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術士帶著虛空行者,完全可以讓虛空行者趟路把陷阱踩出來,他挖再多陷阱也沒用,搖了搖頭,暗想自己想算計人家,卻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純粹浪費時間。
確實如江北所想,薇薇安來到淺穀的入口,看到樹乾上刻的字跡後,沒急著去取自己的紗巾和束帶,觀察著草被上淩亂的泥土痕跡說:“那個牧師肯定挖了陷阱,阿拉克斯,你走前麵。”
“你總讓我乾這種苦差事。”阿拉克斯抗議道,但還是走在了前麵,直接把淺穀入口的兩個陷阱趟了出來,它下半身是團黑霧,隻是微微下陷,沒有掉進去,一路走到了那棵大樹前。
薇薇安循著虛空行者踩出來的路徑,輕輕鬆鬆地把束帶和紗巾拿到了手,覺得那個牧師肯定躲在附近,揚聲說:“你想用我的方法算計我,未免太笨了,我才不會上當,有本事你出來,看我怎麼教訓你!”
江北本來覺得計劃已經失敗,但聽術士說得洋洋自得,又恢複了一絲希望,這姑娘未必能想到他會挖那麼多陷阱,說不定還有戲,躲在樹上安心等待。
薇薇安也沒指望那個牧師會自己跳出來,抬起一隻手,掌心綠芒閃耀,交織成一個綠色的基爾羅格之眼,基爾羅格之眼飛到半空,在山穀盤旋起來。
這點江北考慮到了,選擇藏身的大樹距離淺穀很遠,基爾羅格之眼在空中盤旋了一陣,沒能發現他,又緩緩落回了術士手裡。
“這個膽小鬼,再讓我遇到,非揍扁不可!”薇薇安隻當江北已經逃走了,忿忿地向淺穀外走去。
她自覺已經把江北設置的陷阱全部踩了出來,疏於防範,沒有走虛空行者剛剛踩過的路徑,剛走到淺穀出口,腳下忽然一軟,“呀”的一聲掉進了陷阱。
看到術士果然中招,江北躲在樹上暗暗好笑,他挖的陷阱是個連環套,一邊三個,一邊兩個,分彆串在一起,人掉入陷阱後,會下意識爬出來向前走,有很大概率全部踩中。
“混蛋!”這個陷阱不深,隻到薇薇安的膝蓋,但薇薇安猝不及防,嚇了一跳,腰也險些扭了,罵了一聲,跳出陷阱向前邁了兩步,不料腳下又是一軟,“哎呀”一聲,又掉入了第二個陷阱。
這個陷阱位於三個陷阱的中央,江北挖得最深,到了薇薇安腰部,她沒有防備,不由自主向前趴去,臉撞在草地上,啃了一嘴青草,氣得七竅生煙,“呸……呸呸……混蛋,再被我遇到,非揍死你不行!”
薇薇安邊罵街邊從陷阱裡爬出來,下意識又向前邁去,氣憤之下,渾然沒去思考前方是不是還有陷阱,腳下一軟,“哎呀”一聲又掉了進去。
按照江北的設計,這是第一個陷阱,挖得不深不淺,隻到薇薇安大腿,薇薇安猝不及防,又一頭撅在了草地上。
“真可憐,我怎麼會被這麼蠢的主人奴役?”阿拉克斯抱怨著走到了薇薇安的前麵,防止她再次掉入陷阱,但那裡已經是平地了。
薇薇安兩次設置陷阱算計江北,一次都沒成功,自己卻連中三元,氣得險些哭出來,揪起青草亂拋亂丟,叫道:“你個混蛋,彆再讓我遇到你!”
遠遠望著術士在那裡抓狂,江北暗暗好笑,同時也覺得自己這樣捉弄一個姑娘有些敗人品,在枝葉間躲了一陣,看到術士忿忿地離開了,從大樹後麵出溜下來,貼著一座矮山的山背,朝另一個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