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查理斯,江北相信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有弱點就能被抓住,而且查理斯和安德森有矛盾,他從中漁利,未必不能說動這位檢察官。
次日一早,安德森就讓人把江北叫到了大教堂,凱瑟琳算是修道院的逃兵,昨晚又偷了不少法術書,擔心被人盤查,沒跟著一起去,提前到修道院外等待。
江北到場後,院落裡已經站了不少人,分成兩隊,左邊是身穿紅色鎧甲的血色製裁者,右邊則是穿紅色祭司袍的血色僧侶。
僧侶中男女老少都有,當首的是個又瘦又高的中年人,應該就是檢察官查理斯。
江北遠遠打量了一眼查理斯,隻見這位檢查官刀剽子臉,皮膚略黑,眼神陰霾,左下巴上有顆葡萄乾大小的黑痣,痣上還長了一撮黑毛。
這副形象,不去電影裡演漢奸也是可惜了了,但從另一方麵來說,長了這樣一副尊容還能當上檢察官,必定心機深沉智高一籌。
江北的身份是僧侶,站到了僧侶隊列的最後,傑爾米也站在最後,看到江北後,不自覺紮低了頭,手抓住了祭司袍的袍擺。
安德森站在教堂門口的台階上,等人到齊後,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表明自己去誅殺蛛王的決心。
台下的人都安安靜靜地聽著,目光裡有同情、有嘲弄、有事不關己,唯獨沒有信任,仿佛他們眼前的指揮官已經是個死人。
安德森清楚眾人的心思,演講結束後,沒問有沒有人願意跟著一起去,就走下台階,穿過隊列的縫隙,準備出發。
一眾製裁者和僧侶連送行的意思都沒有,站在原地觀望,隻有江北跟在了安德森後麵。
“等等,”查理斯似乎沒料到有僧侶會跟著安德森去,走過來打量了一眼江北,盤問道:“你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
“我是在修道院長大的小僧侶,”江北和安德森已經提前串好供,按照說好的身份回答,“修道院出事時逃散了,在外麵漂泊了幾年,昨晚才回來。”
“為什麼戴著一副鐵麵具?”查理斯看著江北掩在兜帽陰影裡的臉,驚訝於他明亮的目光,神情有些戒備。
“在外流浪時臉被狼咬傷,肌肉萎縮了,”江北信口胡編,“怕嚇到人,所以戴了麵具。”
“檢查官,”安德森擔心查理斯盤問個沒完,露出破綻,走回來說,“這位年輕的僧侶是我昨夜親自接進來的,他小時候在修道院生活,長大後對這裡依舊念念不忘,曆儘千辛萬苦才趕回來,有問題麼?”
“問題倒沒有,但按照慣例,僧侶加入修道院,需要經過我的許可,”查理斯老氣橫秋地問江北,“你是幾級僧侶?”
“這些年我一直在外流浪,沒有經過認定,”江北清楚查理斯擔心他有兩把刷子,幫安德森度過難關,所以才來盤他的底,刻意把自己說得一文不名,“也不知道是幾級。”
“你用個治療術我看看。”查理斯說。
江北故意表現得什麼也不會,抓耳撓腮了半天,才丟出來一個醫療能力很弱的恢複術。
安德森看在眼裡,頓時大失所望,最初見到時,這位神秘牧師氣宇軒昂,目光也如刀似電,給他一種很強大的感覺,但眼下所見,這種強大隻是他的錯覺,這位牧師的治療能力恐怕連初階牧師也夠不上。
牧師本身就不以力量見長,再沒有治療能力,就等同於是個廢人,安德森一時倒不忍心讓這種無知的小牧師跟著自己去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