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熵抬起手落下帷幔。
手指從苗秧的臉上劃下去。
苗秧喉結滾動,眼裡溢出水色。
陸硯熵眼裡席卷而來瘋狂之色。
第二天,苗秧醒過來,拉住被子蓋在頭頂。
陸硯熵已經起床,苗秧聞著被子裡的味道,又慌忙掀開。
臉色酡紅。
他起身,長發在肩背之上鋪開,下床後,就看到陸硯熵坐在桌前,翻閱著昨晚那本古籍,大概心情不錯,他看進去不少。
聽到動靜,看了過去,“可是餓了?”
苗秧穿好衣裳,背著手走過去:“不餓,但我不高興。”
陸硯熵淡淡的問:“為何?”
苗秧蹙眉:“我也說不清楚,總覺得稀裡糊塗的。”
稀裡糊塗就和陸硯熵這樣那樣了。
感覺心裡有些欠缺。
大概中間這段時間空得太久,不是沒有落到實處,而是感覺自己還是忘記了很多事情。
不,不是,忘記,而是經曆過的,好像並非如此。
但有一點好像沒錯,如麵前的男人所說,大人並不是什麼大好人。
他有所求。
大概每個人都有所求,而所求之物、之人不同而已。
不可否認的是,苗秧心裡又是發自內心竊喜著的。
真是矛盾。
陸硯熵看著他糾結的神色,拉住他的手,把人拉到自己的麵前來,“你很高興,我不會強迫你。”
陸硯熵這話就有點幽怨了,好像在怪罪苗秧是不是覺得被子欺騙了一樣。
苗秧沒忍住笑出聲,他突然低下頭,勾住陸硯熵的下巴:“好的嘛大人。”
他輕輕在陸硯熵鼻尖上觸碰了一下,“確實高興。”
苗秧坐在陸硯熵的腿上,抱住他的腰,將腦袋壓在他的胸口上,“大人你真厲害。”
陸硯熵是粗魯的,他不想裝,他就是要全身心的掌控苗秧,苗秧能感受得到。
他根本不在意苗秧那些懵懂的歡喜,也並非因為苗秧那些喜歡而萬分抉擇的選擇了這個人。
而是跟從他自己的心意,與苗秧先喜歡自己無關。
所以做什麼看起來無情又霸道。
苗秧嘴角緩緩上揚,真是刺激。
他也覺得好有挑戰性。
這種感覺,讓苗秧也很激動,讓他覺得自己不再是仰望著大人的,而是勢均力敵的征服對方。
陸硯熵撫摸著苗秧的後背。
苗秧想,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
現在的陸硯熵不是為了自己心軟,而是憐憫,因為苗秧太弱小,而他的喜歡也剛剛是舍不得。
苗秧要他以後全身心都屬於自己,心軟、嗬護,懂得詢問,懂得小心翼翼。
苗秧心思轉動,然後起身,從他懷裡起來,嘿嘿哈哈的做了幾個漂亮的伸展運動。
隻是在轉身的時候,表情扭曲。
牽一發而動全身,是疼的。
陸硯熵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走開,想笑又搖了搖頭。
嘴角還是上揚了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