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睜開眼,身上的懶勁還沒有散去。
入目是一間豪華的宮殿,而不遠處的桌案前,坐著一個長發男子,男子膚白似雪,劍眉星目,正在看著什麼。
察覺到動靜看了過來。
苗秧一驚,“大人?”
郗困昇正在一篇文章上勾勾畫畫,苗秧爬起來,揉了揉眼睛。
不是,他沒看錯吧?這一幕怎麼有點違和。
違和感在於大人在這樣的環境之中。
這寢殿一看就不是大人那黑漆漆的地方。
“做什麼?”
郗困昇收回視線,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苗秧下床過去,“不是,你怎麼在這啊?哦,不對,我們怎麼在這啊?”
郗困昇沉默不語。
苗秧抓了抓腦袋,心想他們之間到底過了多少事了?
他往外走,打開門,外麵溫暖如春,門口坐著幾個丫頭和小廝,見他出來,連忙站起來:“小王爺安好。”
苗秧:“……”
他猜測自己已經從峽穀之中回來了。
隻是苗秧現在“連軸轉”,有點恍惚。
中間的記憶模模糊糊,反正他回來沒多久,確實被找了回去,還是那個萬人嫌,但是他的兄弟姐妹們並不排斥苗秧回去,大概的話就是:哎呀,反正他回來也沒什麼威脅,就苗秧那性子能乾嘛?還怕他翻身把皇帝當?
一個受氣包而已,根本不放在眼裡,老實說,苗秧確實覺得自己有被侮辱到。
但人家說得也沒錯,他那皇帝爹最不缺兒子。
苗秧算啥?
算也不算,而且也沒有當皇帝的心思,無他,壓力太大了,他這人是有點焦慮的,做啥都想做得最好,他要是當皇帝,不得殫精竭慮。
苗秧覺得自己當個閒散王爺挺好的,他們家的兄弟多,有壞的,自然也有好的,想乾出一番建樹的,這不挺好。
所以他回來之後,自己研究的萬人迷藥都還沒派上用場,輕而易舉就當上了小王爺。
隻不過他的姓氏還是沒有改回來,當初他還小的時候,母妃走得早,欽天監一算,這小皇子不得了,反正就是那套說辭,改了姓氏,也成了皇室裡不太認可的孩子。
苗秧隱隱約約想起這些,隻覺得頭疼。
關上門之後,又轉身回到寢殿,走過去後,道:“夜深了,大人請回去吧。”
苗秧覺得自己想要冷靜冷靜。
結果郗困昇蹙眉看了他一眼,“這裡是攝政王府。”
苗秧:“哦,怎麼了嗎?攝政王……什麼?攝政王?”
他猛地反應過來。
什麼玩意兒?
誰是攝政王?
我?還是麵前這人?
苗秧懵逼了。
郗困昇看著他這模樣,放下毛筆,“你遇到一點意外,我來幫了你。”
苗秧一陣恍惚。
他想起來了,雖然他的兄弟姐妹們容下了自己,但都不是啥好東西,三天兩頭找苗秧麻煩。
而且還越來越過分,然後苗秧還沒有發威,大人就來了。
苗秧無言的看著他,很想問一問,那他把自己趕出峽穀的意義在何處?
這不還不是放心不下自己?
如今苗秧又長了一兩歲,人也更加沉穩許多。
看大人的眼神雖然也有崇拜,但多了一些男人之間的審視。
他心裡哼哼,眼珠子小弧度一轉,吸了吸鼻子,走上前道:“大人,你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