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現在25
苗秧根本不是什麼乖少年,陸硯熵一直知道。
表現得乖,哄人的時候乖,反起來的時候,凶得很,也倔得很。
或許一開始陸硯熵於他而言是長輩,是大人,是高高在上的值得仰望之人。
後來不同了之後,苗秧就變得討人嫌。
陸硯熵嘴角微動,有些想笑。
隻是想到什麼,心裡歎息一聲。
苗秧是在普通不過的一個人了。
他身上沒有怪力神說。
除了有個陸硯熵,他的人生很平凡的。
一晃,下雪了。
陸硯熵帶苗秧換了房子,現在住在京郊一個豪華的彆墅區,下雪了還可以踩雪。
“陸硯熵,你和我不一樣。”
苗秧穿著大大的鵝絨服,戴著圍巾和帽子,踩著雪地靴在雪地裡踢雪。
陸硯熵明知故問:“哪不一樣。”
苗秧看著院子裡的雪景,感覺時間拉得好長,“你不正常唄,把小青他們都帶來了,也沒個解釋。”
陸硯熵握住他的一隻手:“你不是都清楚的嗎?”
苗秧蹙眉:“陸硯熵,我是不是還沒有走完這些小世界啊。”
陸硯熵將他抱在懷裡:“秧秧,你已經回來了。”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像是等著什麼一樣呢?”
陸硯熵眸色沉鬱地看著遠方的雪景,“人的欲望無窮無儘,總會害怕一點什麼,又或者一定要得到什麼。”
苗秧問:“你想得到什麼?”
陸硯熵摸著苗秧的頭,“永遠,永遠和你在一起。”
苗秧閉上眼,整個人軟在他的懷裡。
永遠是多遠?真貪心。
再睜眼,他在屋裡不知道搗鼓著什麼。
苗秧心想,我真貪心。
人生在世,就該把該做的趕緊做了。
自從上次他被大人摸了之後,苗秧總覺得不對勁。
自己不對勁。
很難形容,他就是覺得大人有毒。
怎麼摸自己一下,反應那麼大啊?
苗秧沉默了好久。
再不敢往大人麵前湊了。
這幾日他做夢總是夢到自己被追殺。
跑啊跑,掉到一個山穀之中。
苗秧對過去不太感興趣,他就是個沒人愛沒人要的人。
他今天和石羽那隻狐狸精出去了。
對麵幽穀中有一種花,苗秧給它取名字叫情花。
此花有毒,能蟄傷人,傷到的人會中情毒。
也不知真假。
因為這山穀之中,總共就他一個人。
他又不敢試,隻是摘些回來,學石羽一起做催情藥,聽說可拿去下界買,極貴。
苗秧不知道怎麼出去,問這尾椎骨上甩著五根毛絨絨尾巴的狐狸精:“石哥,出去還能回來嗎?”
石羽想了想:“大概率回不來。”
苗秧“啊?”了一聲,“你不回來了嗎?”
石羽道:“本仙乃是紅塵中人,自是要回去的。”
苗秧蹙眉:“這樣啊,但是我不想出去,我覺得和大人在一起挺好的,誒?你見過大人的樣子嗎?”
兩人盤腿坐在石板上,正戴著厚實的手套摘花碾碎。
“沒見過,秧秧,本仙勸你少和大人來往。”
苗秧問:“為什麼?你們不也和大人來往的嗎?”
石羽搖頭晃腦:“這可不一樣,我們來去自由,從不與旁人產生感情,你不一樣,你現在對大人有依賴,和他產生關係的人沒有好下場。”
苗秧皺眉:“為什麼啊?”
怎麼就沒有好下場了?
大人又不是壞人。
“他收留我,教我很多東西。”
石羽歎氣:“你可知我來自哪裡?”
苗秧搖頭,“我不知道,我們不是一個地方的嗎?”
“不是。”
苗秧看著他,摘花的動作一頓:“什麼意思啊?”
石羽道:“我,你,情長,和胡蘿卜都來自不同的朝代。”
苗秧:“……”
他懵了,每個字都聽得懂,怎麼串在一起,聽不懂了呢?
石羽苦口婆心的勸道:“反正,本仙瞧你麵善,提醒你而已,這裡有一年四季,這裡能容不同的時間,大人並非一般人,他若對你有了感情,你會被排斥。”
苗秧表情有些茫然。
石羽又道:“不過也沒關係,你不必太緊張,大人不是普通人,又怎麼會對你有情?”
聽到這話,苗秧反而不高興了,“我這麼好,他對我有情怎麼了?他就是對我有情,他是我大哥。”
石羽:“……行吧,嗐,是我多心了,大人又不是一般人,自是有數的。”
苗秧哼了一聲。
開始碾壓花汁,跟著學習製作這玩意。
“你弄這個做什麼?這玩意不是害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