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已經在昏昏欲睡了,是被弄醒的。
一巴掌啪的按在梁珣的臉上,推開。
梁珣也不惱,抓住苗秧的手放在唇下,“小秧,起來喝交杯酒。”
苗秧看著上方的人,“還記得那日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梁珣一怔。
梁珣把苗秧送到魏家,知曉對方意思的苗秧,和梁珣坦白過自己可能會突然離去的事情,更是坦白過自己的身份,並不是梁珣曾經搭手幫助過的原主。
梁珣或許不能接受,好幾日沒有出現。
後麵倒是毫無異樣了。
梁珣眼睛眨了眨,眼眶泛起濕意。
“我每日都在提心吊膽,今日好不容易忘記了,你又提醒我,小秧,你好過分。”
他的臉越來越紅,又拿起苗秧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驚人的溫度把苗秧的不耐煩給嚇沒了,他眉頭頓時一蹙,驚訝道:“你怎麼了?”
梁珣突然溫柔一笑,看起來有些滲人,“喝了點藥酒。”
一聽就不是正常玩意兒。
苗秧:“……”抽掉自己的手,警惕的往後退。
他一身紅衣,襯得膚若凝脂。
梁珣喉結滾動,雙眸像團了火似的,抬手扯了扯身上的長袍,“我好熱,你不管我了嗎?小秧,小秧。”
小你媽。
頭疼的苗秧在心裡破口大罵。
梁珣沒有苗秧的同意,一個人坐在床邊,衣服被他抓開,雙眸含水,臉色酡紅,額角起了熱汗。
苗秧在屋裡走來走去,“你這是在逼我?”
梁珣不準他請太醫,也不去泡冷水澡。
聞言,笑著道:“反正大不了就是壞掉,若你不願,它也無用,朕不用也罷。”
苗秧:“……”眉頭緊緊皺著,“你這樣,同逼我有什麼不同。”
梁珣鋒利的眉眼瞧過去,“隻要小秧你夠狠,就不會覺得朕在逼你。”
苗秧看著大汗淋漓,顯然快要b耶壞了的人,咬了咬牙。
……
第二日,梁珣耽擱了很久,最後心虛的去上早朝。
苗秧睡得迷迷糊糊的,生無可戀的和168道:“老子這輩子怕是直不回去了。”
不過苗秧到底已經完成了任務,他在這個小世界停留的時間不到一年。
在這一年裡,他看到梁珣小小年紀生出不少白發。
為朝堂天下之事,為那不確定的意外。
苗秧在水榭的閣樓裡的小榻上睡著了。
梁珣叫他,叫著叫著淚流滿麵。
喉嚨緊了緊,把人抱起來,或許早有準備,梁珣除了有些迷茫外,竟然還能接受。
隻是皇後葬入皇陵後,有百姓聽說武帝一夜白發。
在一年前,梁珣便從宗室選了一個男娃娃來養,平日都養在苗秧的身邊。
一開始苗秧很煩,後麵小崽子太聰明,兩人玩得不錯,他也儘責的照顧一二。
後麵他還去選了個小公主,如此兩兄妹也有個照顧。
苗秧其實不太和他們接觸,人總容易產生感情。
很複雜。
梁珣更威嚴沉冷了,一夜白發也不假,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
多年來,他為國為民,殫精竭慮,有大臣提出選秀之事,梁珣召其下到三歲的孫子,上到二十的小叔進宮,把一家人都嚇得不得了,再不敢提了。
罷了,反正梁帝已立太子,太子姓梁,是直係皇室的人,大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將就過去算了。
魏芷汀在皇後駕崩後,去了邊疆,中年時期,在戰場上被人偷襲,中毒逝去。
一生無家室無後代。
死前握著一塊手帕。
那日他不小心被蓮蓬割傷,少年為他擦拭傷口。
他看自己時,臉會紅。
魏芷汀想,要是他能喜歡自己就好了。
沒有那人的生活有些孤寂。
梁珣一個人走了很久很久。
午夜夢回時,他回到東宮,在那間無人居住的內殿坐一晚上。
裡麵陳設未變。
梁珣俊美非常,卻一襲白發,不過哪怕如此,也沒有折損他的容顏半分,這麼多年過去,人越發冷厲穩重。
苗秧曾和他說:“皇上啊,其實我能如此留下,你應該感到高興,何必提前緊張下一秒的事。”
那人下巴上揚,眉眼靈動,一臉驕矜,說得豁達。
說完還要哼哼唧唧的表示自己對梁珣的不滿。
梁珣那時什麼都寵著他,說一句禍國妖妃也不夠,不過,他家小秧可比他還要心善純良。
梁珣想著想著,目露柔情。
如今,梁珣想,是的,在那一年裡的每一時刻,都是小秧的眷顧。
……
這個小世界完結了,下個小世界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