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川心中才算是滿意,知道這趙勤還算是守規矩,沒有眼睛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雖說他不能人道了,但正因為不能人道了,他才會對身邊的女人,有股變態般的占有心態,——隻是這位趙家之主,卻是沒想到,他頭上早就綠油油的成草原了。
趙廷川問道:“趙勤啊,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趙勤聽家主問話,便當即將心下打的腹稿,便一溜煙地說了出來:“啟稟家主,今天上午,鎮子巡檢司巡檢官趙南來鎮子東頭流民區那一片,在那招募流民為巡檢官兵……”
“什麼?趙南他招募流民當兵?”趙廷川的眉頭迅速皺了起來,心下已是極為的不悅,“他怎麼敢招流民為兵的?我給他招兵的糧餉他就這麼花出去了嗎?
你當時在現場嗎,你有勸他沒有?”
趙勤被這麼一問,心中暗說:“我怎麼可能勸他,我恨不得他早掉坑裡呢!”
當然嘴上他不能這麼說:“我當時有勸說他來著,奈何他不聽勸告,一意孤行,然後非要募流民為兵。
然後我就想著,這事得一定要跟家主您來彙報,隻是我那邊一直脫不開身,所以到了下了值,卑職就匆匆地來稟報家主了。”
趙勤說完這話,心裡麵也虛,畢竟他壓根就沒勸過趙南,至於拖到晚上來,也實在是他一開始也沒拿定主意,要不要給趙南穿小鞋、上眼藥。
畢竟趙南已經是九品的官員了,自己是鄉營副指揮但終究還是民,得罪趙南,趙勤一下子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但是在走回家途中,路過了趙家的大宅門前,趙勤突然就拿定了主意:要趙南好看。
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原因要說也就一個,就是:誰讓你曾經得仰視我,現在竟飛得比我高,走的比我遠,我不如你,這就是原罪!
趙勤心中忐忑著趙廷川會不會遷怒於自己。
而此時趙廷川已經沒想著趙勤了,他之前那麼一問,也是隨口一問,他現在主要腦子裡都是趙南竟然用他給的錢糧招募流民為兵。
流民是什麼?土雞瓦狗爾!
這如何能忍得了?
也不怪趙廷川這麼想流民,畢竟流民給人的刻板印象,就是這個,成不了大氣候、餓的瘦骨嶙峋的那種。
彆說招募他們當兵了,種個地恐怕都沒人想要流民;當然也不儘然,那流民中也有可以發展的,稍養養,也可以乾體力活、出重力。
但是,話又再說回來了,那趙南懂這些嗎?他以前一個酸儒文人,他要募流民當兵,八成應該就是可惡、可悲的同情心作祟。
畢竟腐儒,一般總是做些令人意想不到、卻符合他們儒道精神的爛蠢事,這也不是特彆奇怪的。
所以趙勤一說趙南募集流民為兵,用的他趙家主給的錢糧,他趙家主,就直接聯想到了趙南肯定是在乾的爛蠢事。
心下亦有些後悔給趙南那些錢糧,雖然隻夠一個月的,但是這些錢糧這樣白白糟蹋,還是心疼。
趙廷川的臉色迅即陰沉了下來,就要琢磨著,去巡檢司兵營,給趙南一些教訓——拿掉他的官職是不可能的,有沒有那個能力,那當然有,但是沒必要,也找不到趙氏宗族裡另一個舉人功名的人來擔這官職了。
趙勤偷窺了下趙廷川的臉色,頓時心中暗喜,這波看來是穩了啊,家主氣成這樣,肯定給趙南好看,嘿,看你還飛得高?說不定家主一怒之下,讓你的巡檢官職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