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義勉強一笑,安慰兒子道:“我無妨的。”
宋熾自然不會懷疑父親的說辭,倒是想起另一事,“剛剛二叔……”他頓了頓,說著自己的理解,“娘把二叔當成父親了嗎?”
宋成義沉默下來,許久,輕輕歎息道:“熾兒。”
宋熾應了聲。
宋成義道:“這件事你要當作沒看到過,也沒聽到過,要把它徹徹底底爛在心裡,誰也不能告訴。你可能做到?”
宋熾被他的語氣嚇住,乖巧地點了點頭。
宋成義又道:“這件事是爹的錯,沒有保護好你娘。你要答應爹,不管如何,都不能怪你娘,會保護好她,不做傷害她的事,也不讓彆人傷害她。”
宋熾用力點頭:“我答應您。”
宋成義帶著病容與鬱結的麵上微微現出一絲笑來。他抬手摸了摸宋熾的垂髫,舉步向耳房中走去。
“父親。”宋熾叫他。
宋成義回頭看向他。
宋熾道:“我想進去看看娘。”
宋成義望著兒子,神情柔和:“熾兒明日再來看娘吧,今夜,就讓爹好好陪陪她。”
……
初妍徹底驚呆在那裡,她從沒想到,事實竟是如此,宋思禮竟會如此寡廉鮮恥,對自己的嫂嫂下手!
前世想不通的一切此刻才有了答案,為什麼宋思禮會對她另眼相待;為何宋熾不待見宋姝;為何宋熾最後會用那樣殘酷的手段對待宋思禮。
想到上一世,宋思禮最後被割了舌頭,倒吊在宋家祠堂,被一刀刀割在身上放血而死的情景,初妍就打了個寒噤。
她當初覺得宋熾手段過於酷烈,殺人不過頭點地,何苦這樣折磨人?現在她才知道,宋熾不光是為自己複仇,也是在為盧夫人複仇,宋思禮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宋熾淡淡道:“這件事過後,父親的身體敗壞得越發厲害,宋思禮的官卻越做越順。父親怕我出事,將我送去了大護國寺,拜在我師父門下。”
他竟是因為這個原因拜入佛門。
初妍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一點點泛起密密的疼:為無辜受辱的盧夫人,為保護妻子忍受屈辱的宋成義,也為背負了這個可怕的秘密這麼多年的宋熾。
他那時還這麼小,就因為這個秘密離開家,進了那苦修之地;甚至為了保護盧夫人,他還要裝作無事人一般,和宋思禮相處。
初妍心中越發刺痛,衝動之下,忽然伸出雙臂,將他冰冷的身子環抱在懷中:“他會遭到報應的。”
他的目光柔軟下來,慢慢抬手,回抱住她,聲音低沉而堅定,透著森森寒意:“是,他會遭到報應的。”
兩人靜靜相擁。許久,初妍隻覺跪坐得腳都麻了,輕輕掙開了他。他的體溫似乎回暖了些,她關心問他道:“你好些了沒?”
他“嗯”了聲,搖搖晃晃地要站起。初妍忙伸手扶他,皺眉道:“這藥效如此霸道,真的對身體沒損傷嗎?”
宋熾沒有說話。
初妍惱了:“你剛剛說我要嫁你了,非要把家中秘事告訴我,怎麼這會兒成鋸嘴葫蘆了?事關你的身體,我更有資格知道吧?除非你不把我當未過門的妻子。”
宋熾望著她眼兒明亮,怒氣衝衝的模樣,心頭一蕩,歎息道:“說了,讓你白白擔心,又是何苦。”
初妍臉色微變:“所以,這藥果然會損傷身體。”
宋熾道:“我自幼修煉,這點損傷還扛得住,總比……來得好。”他從前並不會想這麼多,可那樣雖然令他歡喜,卻會惹得她厭惡。既然如此,他自然會儘力克製住自己,直到她心甘情願。
他含糊其辭,初妍卻一下子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又是窘迫又是擔憂:“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
他道:“有是有……”沒了下文。
初妍:??他什麼時候得了說話說一半的毛病了,簡直氣死人!
她將他扶到榻上坐下,立刻甩開他的手,冷著臉道:“不想說就算了。”轉身要走。
宋熾頭痛地拉住了她的手:“妍妍。”
初妍不吭聲,卻也沒有再甩開他手。
宋熾道:“不是我不想說,隻是,那個法子實在太為難你。”
她不信:能有什麼為難的?
宋熾壓低聲音低低說了幾句。
初妍聽得呆了,豔若芙蓉的麵上“轟”的一下,熱血上湧,紅得幾乎要滴血。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昨天回評時答應今天要多更的,所以,將原本明天的更新奉上。
Ps:明天中午的更新推遲到下午,因為今天沒時間碼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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