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齊也露出意外之色:“廖大人,你深夜打扮成這樣,跑到瓊芳園來做什麼?”
廖鵬麵色慘白,嘴唇哆嗦著。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鬨得這麼大。來之前,太後娘娘身邊的女官明明說過,一切都已安排好。
怎麼會變成這樣?
尤氏臉色難看之極,對鄭齊拱了拱手道:“鄭大人,此屋乃女眷所居,廖大人身為陛下近侍,擅自闖入,著實居心叵測,還請鄭大人稟公處置。”
鄭齊道:“夫人放心,下官必定會給你,給忠勇侯府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廖鵬腦中嗡的一下,心知不妙,想起那人交代的事,心一橫,不管不顧地叫道:“鄭大人,姬侯爺,下官不是擅自闖入。”
尤氏目中燃火:“不是擅自闖入,還有人請你來不成?”
廖鵬道:“正是!”
尤氏氣笑了:“這裡都是女眷,誰會邀你一個外男至此?你這是賊心不死,還想把臟水潑到我們府上。”
“哀家倒想知道,是誰邀你至此?”威嚴的聲音響起,四周頓時跪倒一片,卻是梁太後匆匆趕了過來。
但見梁太後身披鬆綠色福壽紋氅衣,頭上係著鑲有指甲蓋大貓眼石的鬆綠繡金抹額,戴著精致甲套的手由楊妃扶著,站在那裡,麵容威嚴,神情森冷。
賈皇後多病,沒有來此。隨駕前來的妃嬪隻有楊妃。
廖鵬往太後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閃爍,以頭叩地:“臣禦前侍衛副指揮使廖鵬見過太後娘娘。”
梁太後不耐煩地道:“哀家認得你,你現在隻需告訴哀家,是誰不顧規矩,膽敢邀你至此?”
廖鵬猶猶豫豫地道:“臣該死,不敢有毀女兒家清譽。”
尤氏暗暗咬牙:他要真不肯說,剛剛就不會露出口風。何況,住在這裡的人是誰,大家都知道。他這樣欲蓋彌彰,豈不是更惹人猜疑。
果然,圍觀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尤氏氣得肝疼,厲聲道:“廖大人,把話說明白。”
廖鵬目光微閃:“姬夫人,我也是為了貴府的清譽。”
這人真真是恬不知恥!尤氏氣得發昏,想到宋熾交代的話,勉強鎮定下來:“不必,我們府上行得正,坐得直,廖大人的‘好意’還是收回。”
梁太後掃了尤氏一眼,目光落到廖鵬身上,冷笑道:“你還不說實話?”
廖鵬伏身,做出萬不得已的樣子:“臣不敢欺瞞,是,是姬姑娘請臣來此。”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這些日子以來,誰不知道太後和陛下有意於姬家女兒。沒想到這位姬姑娘倒是個眼光特彆的,陛下都看不上,居然和一個不起眼的禦前侍衛副指揮使暗通款曲。
這簡直是天大的醜聞。
眾人或同情或幸災樂禍地看向尤氏:好不容易找回的小姑,居然是個不省心的。忠勇侯府的名聲隻怕要被那位敗壞殆儘。最最慘的,還得罪了皇家。
尤氏卻出乎意料地鎮定。她目中猶有怒色,唇角卻露出一絲譏嘲的笑意:“廖大人的意思是我家小妹邀你來此的?”
廖鵬道:“正是。”
尤氏問:“口說無憑,廖大人可有證據?”
廖鵬道:“若不是姬小姐相邀,下官怎敢不知死活,前來冒犯小姐?夫人若不信下官,不妨把姬小姐請出來對質?”
四周議論聲嗡嗡響起,不乏有看好戲的。忠勇侯府近年頗得聖眷,勢頭極好,不免有人心生嫉妒。今天傍晚的一番賞賜,他們家剛找回的姑娘又格外受太後和陛下看重,那份妒恨就越深了。
這會兒,那姑娘竟是個不守婦道的,眼見就要身敗名裂,怎能不叫某些人心生興奮?
姬家,也該受些挫了。
尤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確定是我家小妹邀你來此,要和你私會?”
廖鵬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怎麼和想象的不一樣?姬夫人似乎一點都不慌張的模樣。
尤氏逼問了一句:“是不是?”
廖鵬來不及多想,點了點頭。
尤氏又問:“就定在這個時辰?”
廖鵬又點了點頭。
尤氏的臉色驟然沉下:“一派謊言!”
廖鵬心頭一跳,立刻叫屈:“夫人若不信,把姬小姐叫出來,一問便知。”
梁太後皺起眉頭,目中閃過不喜:“尤氏,把人叫出來吧。”
“太後娘娘恕罪,”尤氏躬身行禮,“妾身做不到。”
梁太後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尤氏已繼續說道,“因為,我家小妹今夜根本就沒住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應該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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