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得 寸 進(2 / 2)

春山儘處 王六 6926 字 6個月前

她在京市的時候,就是幫裴家的家居產業打造高端中式品牌的,不然裴家也不可能留她那麼久,如果不是裴嶺一點兒體麵都不願意留給她,她也不會做得那麼難堪。

可是既然都做了。

那就徹底難堪到底,裴家能打造高端中式品牌,她為什麼不能做?而且她在京市有那位陸老先生做背書,根本不差客源。

她缺得是能做這門手藝的人。

所以她才會找那麼多外包,看看有沒有能為她所用的人。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結果是樂觀的。

故而她根本就不著急掙錢的事,等到時機成熟了,後麵根本不差錢給她掙。

這麼想著想著,她頓時又對那位老先生肅然起敬了。

沒有他哪有自己的今天。

恨不得連夜到廟裡再給他供盞燈。

見王珍鳳還在等著她回答,她半真半假道:“做生意你不能想著光自己掙錢,要大家都能掙到錢,這事才能長久。”

第二天中午。

蘇清意剛剛從店鋪的沙發上爬起來,就接到謝嵐的電話,讓她下午三點到文化館排練。

她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於是不慌不忙起來洗了把臉,才給蘇玉打電話,讓她幫忙過來看店。

結果不曾想,王珍鳳也跟著來了。

王珍鳳知道小藍和金發女孩在,說什麼都要去看看,用電瓶車載著她去得路上,還一個勁和她說,周敘昨天來店裡找過她的事。

這要是讓金發女孩知道了,估計又得找蘇清意的事。

蘇清意不以為意,隻是在想秦書一會不會去,結果一到現場,果不其然遠遠就能看見指導老師旁邊站著一個帶著藍色棒球帽的女孩。

儘管戴了口罩,蘇清意還是一眼就看出那是秦書一。

不知是不是秦書一的緣故,現場的人尤其的多,蘇清意也並不在意,在人群中尋找著謝嵐的身影。

然而她沒找到謝嵐,卻找到了小藍和金發女孩。

金發女孩正如王珍鳳所預想的一樣,站在人群的末端冷冷打量著她。

蘇清意自認和她無冤無仇,仿若未聞的收回視線。

隻留下王珍鳳獨自瞪著眼睛和她們對線。

同時,謝嵐從後台探出頭來道:“清意!”

蘇清意聞聲望去。

跟著便走了過去。

謝嵐一見她就放鬆了下來,絲毫不顧形象的坐在了地板上。

可見這一天累得不輕。

蘇清意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

謝嵐淡淡一笑:“沒事,再堅持幾天就結束了。”

因為謝嵐才跟她說了沒多久,她一度以為這個活動還要有很長一段才開始,結果還有幾天就要結束了。

可見是真的沒人可用了。

蘇清意也暗自鬆了口氣。

不用在這件事上耽誤太多時間了。

這時,藝術指導老師見所有人都來了,便開始介紹這次花車遊行的角色和扮演內容,因為和傳統文化有關,裡麵的每個角色都和上古神話和山海經有關。

蘇清意對神話故事了解的不多。

一心隻想要不露麵的角色。

聽到一個角色有麵具,立刻舉起了手,不曾想,舉起手的還有金發女孩,兩人對視一眼,蘇清意便主動把這個角色給了她。

自己接下了一個沒什麼人願意扮演的青龍。

相比起其他角色,青龍這個角色的造一般,而且對演員身高要求也高,對於大多數人都屬於費力不討好,而對於蘇清意而言,青龍需要在臉上做大量的妝造,剛好滿足了她不想露臉的需求。

隻有王珍鳳頗為不滿道:“憑什麼要讓她。”

蘇清意並不在意。

她來參加這個活動,並不是為了出什麼風頭,隻是為了幫謝嵐完成任何而已。

所幸距離這個活動開始已經沒幾天了。

大家見麵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更沒有必要在這種事上起爭端。

等到排練結束,蘇清意在便和王珍鳳離開了。

小藍欲言又止的看著王珍鳳,但是見王珍鳳一副對她愛答不理的樣子,終是沒敢上去找她,跟著金發女孩一起離開了。

倒是秦書一眼睛紅紅的。

不知是沒有睡好還是哭過,從排練的時候就一直看著蘇清意,蘇清意全當沒看見,直到她從文化館出來,看著秦書一被拉上一輛掛京牌的奔馳大G才知道是什麼原因。

她不用看都知道車上坐著誰。

她坐在王珍鳳的電瓶車後座,連頭沒有抬一下,便揚長而去。

倒是坐在副駕駛的男人看見了她。

可是又不敢和後座的裴嶺說,拍了拍駕駛座上男人的手,示意他往窗戶看。

男人先是透過一旁的擋風玻璃看著窗外的蘇清意,又透過室內的後視鏡看著被裴嶺困在懷裡,哭得眼圈發紅的秦書一。

登時無聲的歎了口氣。

孽緣啊。

**

一連幾天過去。

轉眼就到了正式舉辦廟會的那天,除了花車遊行,還有大同傳統民俗表演,以及來自全國各地的小商小販在規定區域擺攤兒,偌大的古城頓時被圍得水泄不通,哪哪都是人。

蘇清意早上六點就出門了,結果還是被堵了半個小時,最後還是靠走路過來才沒遲到。

她到得時候大部分的演員都已經到了,蘇清意不聲不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而她一坐下,就感覺旁邊有人起身。

一抬頭又是小藍和那個金發女孩。

小藍怯生生跟著金發女孩身上,一副唯她馬首是瞻的樣子,金發女孩更是毫不留情的對她發出了一聲冷哼。

似乎打定主意要在這件事壓她一頭。

蘇清意隻覺得好笑,但是又不好說自己對周敘沒興趣,因為這很有可能又傷害到另一個人。

索性什麼都不說了。

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等到好一會兒都不見到她,她便起身走到外麵透了口氣。

而在他們化妝的民宿外麵,就是位於西市東麵的寺廟,因為有活動的緣故,平時裡擺攤兒的商販都去了指定的地方,整個街道都變得空曠明亮了許多。

蘇清意漫不經心向著寺廟門口看去。

隻見穿著黑色曇花刺繡中式套裝的男人站在門前,黑色蓬鬆的劉海自然垂落,遮住少許眉眼的同時,又露出些許的額頭,他似乎帶著病,臉上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懨懨的神色間透著淡淡的冷意。

讓那雙悲天憫人的佛眼看起來格外肅穆。

以至於他周圍幾米都無人敢近。

蘇清意靜靜看著從他指端撥得過的沉香。

欲言又止的舔了舔嘴唇。

如果是平時,她早就過去了,可偏偏是在她擅作主張抱了他以後,也不知道他消氣了沒有。

蘇清意沒準備和他打招呼。

誰知他卻像感覺到了什麼,猝不及防回頭向她看來。

蘇清意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但還是穩住心緒,故作淡定衝著他笑了笑。

而他沒有任何要笑的意思。

那雙深邃的佛眼,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他的眼神好像又幽深了幾分。

事至此,蘇清意也不好假裝再沒有看見,硬著頭皮上前道:“哥哥。”

陸景塵沒來得及說話,便發出了兩聲輕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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