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采用了我華夏先輩黃道婆的技藝。
寇季提到了三錠腳踏紡車,就是宋末元初的棉紡專家黃道婆三錠腳踏紡車造出來的。
遠比古今中外馳名的珍妮機要早五百多年。
當三錠腳踏紡車演化成多錠紡紗車的時候,工作效率和產量,能跟珍妮機媲美。
可以說是人力紡織的巔峰。
但寇季並沒有一下子就把多錠紡紗車拿出來。
而是準備先用三錠腳踏紡車試試水。
曹佾伸了伸手臂,嘀咕道:“手搖紡車形容的倒是貼切,但是單錠、三錠有怎麼講?”
在這個問題上,寇季沒有辦法給曹佾詳細講解。
寇季瞥了他一眼,道:“回頭等我府上的匠人們造出來,你一看就知道了。”
曹佾點點頭,疑問道:“你就是用三錠腳踏紡車,引誘的那些商人幫你的?”
寇季笑了笑,沒說話。
他可沒有告訴慕崇三個人三錠腳踏紡車的事情。
若是告訴了慕崇三人三錠腳踏紡車的事情,估計慕崇三個人就沒心思幫他安置流民了。
畢竟,不論是棉紡,還是煉鋼,那都是寇季給慕崇三個人畫的大餅。
慕崇三個人並沒有看到這些東西,所以心裡麵念叨的,肯定是先幫寇季安置了流民,然後再等寇季把東西弄出來。
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急不來。
但是告訴了慕崇三人三錠腳踏紡車的事情以後,那就不同了。
三錠腳踏紡車跟他們的絲綢買賣,有著直接的利益聯係。
一旦讓他們三人知道了三錠腳踏紡車的事情,一定會催促著寇季弄出三錠腳踏紡車,幫他們川蜀的那些作坊更新換代。
到那個時候,他們的目光會被三錠腳踏紡車吸引,不會儘心儘力的幫寇季安置流民。
同樣的,寇季也沒有把煉鋼的事情告訴劉亨、曹佾二人。
因為他二人知道了寇季能鍛造出比镔鐵還好的鐵,且產量高、價格低以後,恐怕會比慕崇三人還瘋狂。
畢竟曹府是資深將門,劉府如今也算得上是將門,他們二人清楚的知道,比镔鐵還好的鐵意味著什麼。
曹佾見寇季不說話,也沒有追著刨根問底。
他總算明白了寇季當初出城的時候,說安置流民有利可圖的意圖。
很明顯,寇季打算借助流民之力,建立一個又一個龐大的紡織作坊。
“那我就靜等著跟四哥享富了……”
曹佾笑容燦爛的說。
劉亨從頭到尾卻一句話也沒說。
等到曹佾坐回去以後,劉亨神神秘秘的湊到寇季身前,用比蚊子還微小的聲音道:“四哥,那些東西是不是都是你弄出來的,然後假借府上匠人的名義,放出來?”
劉亨可是真真切切的見識過寇季驚天的手藝的,所以他料定,寇府上能出這麼多好東西,一定跟寇季有關。
寇季笑眯眯的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言。
劉亨喜笑顏開的道:“我懂我懂……”
寇季笑罵道:“你懂個屁……還不派人去汴京城給慕崇三人傳話。”
劉亨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興高采烈的去找人傳話。
寇季盯著劉亨跑遠的背影,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這廝雖然在當官以後成熟了不少,但骨子裡還是有一些小孩子的心性。
劉亨走後。
寇季看向了陳敬、王田升二人,道:“以後這一段日子,災民會源源不斷的用來。數量之龐大,超乎了二位的想象。
本官賑災的流程,二位也看到了。
所以我希望二位在以後的這一段日子裡,能帶領著隨後而來的流民裡挑選出來的族老、鄉老,一起安置流民。”
陳敬、王田升二人,聽到這話,皆是一喜。
寇季這明顯是要放權給他們,他們沒理由不答應。
二人齊齊拱手,“全憑寇工部作主……”
有了寇季許諾的權力,二人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陳敬率先開口道:“寇工部,小老兒今日巡視了一圈,發現了一些問題。咱們眼下人數不多,您安排青壯去建屋舍,安排婦人們去撿柴火,並沒有什麼問題。
可等咱們手裡的百姓越聚越多的時候,就沒那麼多活可以乾了。”
寇季聞言,點了點頭,他聽出了陳敬話裡的意思。
不等他開口,王田升開口,把陳敬所要說的話,表達了一個清楚,“百姓們一旦多了,無事可做的話,很容易互訴亂想,很容易聚眾鬨事。
所以寇工部應當幫他們找一些事情做,不能讓他們閒著,也不能讓他們白吃了朝廷的糧食。
更不能讓他們白受了您的恩惠。”
陳敬、王田升二人的轉變,在寇季的意料之中。
一個人從底層,走到管理層的時候,做事態度、想法,不可避免的需要轉變。
能完成轉變的人,會在管理層穩穩的紮根。
完不成轉變的人,則會很快被淘汰出管理層。
陳敬、王田升二人,在族老、鄉老的位置上待了多年,算是在管理層待了多年。
他們自然知道如何進入管理層,如何快速的轉變自己的身份。
對於二人的轉變,寇季是很滿意的。
至少,這二人態度、想法轉變以後,處事就會向著他,這更便於讓寇季安置、管理流民。
寇季對二人笑道:“本官會找到足夠的事情讓他們做,二位儘管放心。”
陳敬忍不住道:“此次受災的百姓,數量不小。除了修路、造橋、修築堤壩、城牆這些以外,似乎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但是冬日裡動土,卻有不妥。
不知道寇工部打算讓百姓們做什麼?”
寇季愣了愣,陳敬以為寇季有疑惑,於是趕忙道:“冬日裡營造的路、橋、堤壩、城牆,到了春夏兩季,容易裂開。
所以冬日裡動土,並不妥。”
寇季失笑道:“冬日裡動土確實不妥。但是十數萬的災民,總的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才是。你二位今日在此地巡視了一圈,也看到了,我劃出了一大批的地方,準備營造屋舍。
不論這屋舍到了春夏兩季,會不會裂開。
我們都得剛他們建好,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也唯有給了他們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們才能想下一步。”
王田升追問道:“朝廷打算養我們多久,明年春日的時候,會不會重新讓我們回去,給我們發良田,讓我們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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