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跪。”秦雪染淡聲吐出三個字,聲音雖輕卻格外堅定。
秦雪染一向逆來順受,秦夫人萬沒想到她今日竟會忤逆她,是以一時竟愣了神。
秦雪澄聲音尖銳的叫罵道:“秦雪染,你竟敢與母親頂嘴,真是好大的膽子!”
秦雪染攥了攥拳,看了一眼端坐主位眉目冷戾的秦夫人,眼裡籠罩著恨意,“我的母親已經過世了,她不是我的母親。”
秦夫人懷疑秦雪染是不是吃錯了藥,往常最是乖順的性子今日怎麼像極了長寧縣主那個刺頭。
她冷笑出聲,眼底儘是惡意,“秦雪染,你是想讓你娘在天之靈不得安息嗎?”
這些年秦夫人一直以秦雪染母親的靈位來威脅她,她稍有不順從的時候,秦夫人便揚言要將她母親的靈位扔出秦家。
她為了讓母親得以安息,是以處處隱忍。
可顧青鳶有句話點醒了她,母親最放心不下是她,若母親在天之靈看見她被人威逼利用,又怎麼能安息。
“可以。”
秦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雪染,“你……你瘋了。”
秦雪染目不斜視看著秦夫人,倏然拔下了頭上的金簪。
秦夫人麵露驚慌之色,“你要做什麼?”
秦雪染一字一頓道:“你們若敢對我母親不敬,我便會走出秦家大門將這些年你們對我的欺壓告知天下。”
秦雪澄緊緊攥著拳,狠狠瞪著她,“你去啊,看誰信你!”
秦雪染抿了抿唇,握著金簪在自己的手臂上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秦夫人母親捂嘴驚呼,都被秦雪染瘋癲的樣子嚇到了。
“夫人,您說我這般走出去說是您對我動用私刑,會不會有人信?”
秦夫人瞪大了眼睛,喉嚨卻像被人扼住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瘋了!真是瘋了!
繼母本就難做,秦雪染這般走出去全京城都會覺得是自己傷了她,那她的顏麵可就真無處安放了!
秦雪染見秦夫人不說話,淡聲道:“夫人若無事那我便先回了。”
秦雪澄不甘心,拉著秦夫人道:“娘,你就任由這小賤人猖狂嗎?”
秦夫人沒想到自己拿捏了十餘年的人竟會突然失控,不待她開口,下人忽然送上來一張帖子。
永平侯府邀請她三日後去赴滿月宴,
秦夫人眼底閃過一道寒光,冷笑著道:“便讓她再得意三日,我自有辦法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