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激動得手指有些發顫,如今糧價持續上漲,這麼多糧食賣出去府中何愁周轉,甚至要比先前的積蓄還要多。
顧善仁想得更多,這些糧食正好可解陛下燃眉之急,如此功績足以加官進爵。
母子兩人心思各異,隻眼中閃著同樣的精光。
唯有顧寶瑜眼中妒意難掩,若當初顧青鳶肯聽話讓她去二夫人院中,她的造化必定要比顧青鳶更大。
“二妹妹既有這麼多存糧便該事先知會父親,由父親上奏陛下,豈能由你來越俎代庖。”顧寶瑜一出口便難掩陰陽怪氣。
顧善仁聞言忙問道:“你是如何稟告陛下的?陛下又是如何說的?”
顧青鳶勾唇徐徐一笑,溫聲道:“父親放心,女兒是有分寸的,自不會觸怒天顏。”
顧善仁聞後心放下了一半,心想青鳶還是穩重的。
便聽顧青鳶義正言辭的開口道:“為陛下分憂乃是臣民應儘之責,如今朝廷有難我雖是閨閣女子卻也責無旁貸,自是讓出所有糧食,不求所圖。”
顧青鳶說得雲淡風輕,屋內眾人卻如遭雷擊,顧青鳶甚至一度聽到了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顧老夫人嘴唇顫顫,“你……一千擔,都捐了?”
見顧青鳶笑著點頭,顧老夫人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敗家玩意兒,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麼被她打了水漂!
顧善仁強撐著一口氣,咬牙問道:“那陛下就沒有許諾給你什麼?”
這麼大的功勞,至少要讓他官複原職吧!
顧青鳶想了下,點了下頭,顧善仁臉上恢複了些許氣色。
“我從陛下要了一張墨寶以供瞻仰。”
顧善仁:“……”
真金白銀不要,加官進爵不要,專要那等沒用的東西做什麼!
但這話他不敢說,隻能將怒氣撒到顧青鳶身上。
“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與家裡商量便擅作主張?誰教的你如此目無長輩,不仁不孝!”
顧老夫人也氣得將拐杖杵得砰砰作響,“庶女無教啊!你可知因你一人給顧家造成了多少損失!”
顧寶瑜見她挨罵心裡格外舒爽,便在一旁附和道:“父親,我早就說過她心思涼薄,心裡壓根就沒有我們這些親人,又如何肯為我們考慮呢!”
麵對千夫所指,顧青鳶仍舊雲淡風輕,等她們說得差不多了她才漫不經心一笑,“祖母方才說我給顧家造成了損失,父親說我擅作主張,可這買糧的錢可有一分一厘是顧府所出?”
幾人目光仇視的看著她,咬牙未語。
她則玩味輕慢的一一掃過屋內眾人,薄唇輕啟語調涼薄,“既不是,我處理自己的東西何錯之有?是得是損又與顧府有何關係?父親說我不仁不孝,您若對此有異議,不如我們這便進宮麵聖,請陛下裁斷。”
“父親,您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