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當發現自己要找的人還活著時紛紛激動擁抱,確認自己找的人已經死於襲擊時又抱頭痛哭。
希望和絕望交織在血腥的泥沼上,勾勒出一幅荒誕的末世浮世繪。
顧承淵的駕座猛士3裝甲指揮車已經從地庫開了出來,就停在寢室旁的大路上,透過厚厚的防彈玻璃,他的視線跨過地上慘烈的遺骸,看向激動的幸存者們。
近在咫尺的人間慘劇讓他目光微不可察的動搖了一下,但又迅速恢複了堅定。
是的,喪屍猴子的屠戮是他有意放縱,他本可以立即從東區調一個排,也可以選擇立刻召喚一個排。
但他還是選擇了按兵不動,選擇了需要長達十分鐘的隱蔽召喚。
這看似冷酷的背後,隻因他注意到了聚集地病態失衡的前兆。
類似於葉青這類人正在增多,聚集地的風氣也正在發生變化。
部分幸存者來到聚集地,得到了武力保護,有了穩定食物,人類自私的劣根性開始展露。
在各自的小算盤中開始了權衡,顧承淵並不反對人有自己的私利,但前提是不能有礙大局。
顧承淵敏銳的發現了一些不好的苗頭,最有利的證據就是葉青這類人消極躺平的言論開始變得有市場。
直接清洗也不現實,剛從和平年代過渡,因言罪人恐怕會適得其反,引得其餘幸存者兔死狐悲。
某位偉人曾說過,鬥爭要講方法,要把朋友搞得多多,敵人搞得少少。
所以在發現猴群蹤跡的那一刻,顧承淵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清洗消極聲音,整合內部力量,提高凝聚力的機會。
真正團結,願意為了集體奮鬥的人都在東區搞建設,西區留守的大多是偷奸耍滑請病假的勞動力,和一些還未安排工作的女性。
廚師和女孩一般都在室內,隻有那些閒出屁的閒漢才會在外麵瞎逛,十分鐘的時間也能控製傷亡擴大。
這是顧承淵所能做的最大考量了,至於那些無辜被牽連的人,他隻能默默的說聲抱歉。
要怪就怪這個末世吧
得到係統的他既然拿下了首長這個“大家長”劇本,所作的考量也隻能從全局出發。
從小父親就告訴過他,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辦法,身為領導如果想照顧到所有人,那一定是個蠢材。
選擇任何一個決策都注定會有人受損,領導者做的就是負責讓多數人受益。
正所謂大愛無情,當把愛聚焦在集體上時,做出的選擇往往對於極少數個體都是冰冷無情的。
從現場的反饋來看,顧承淵覺得自己做對了,拔高了普通人的信賴,提升了危機意識,相信很長一段時間內,整個聚集地都能擰成一股繩,沒有狗屁倒灶的算計,隻有向上向好發展的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