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進行的非常的熱烈,所有人都興致盎然,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梁朝雄。整個活動根本就沒有他梁朝雄什麼事兒。
按道理來講,以梁朝雄在尺縣的地位,剛才上台頒獎的嘉賓裡他也應該是其中一位。可是現在梁朝雄儘管坐在主桌,卻感受到了這個宴會上的陣陣涼意。
趙老板不理他,同桌的其他人自然也隨著應付梁朝雄一下。
梁朝雄吃完抹嘴嗬嗬一笑,說了聲:“哎呀!”然後自顧自地搖頭。
趙老板從台上下來,梁朝雄冷笑著說:“可以啊,老趙!手下儘是精兵強將。連快遞員也是尺縣最美的。”
趙老板坐下說:“都是大家抬舉嘛。”
“那個最美快遞員差點兒把我們這幾家的快遞員都給挖走羅。”梁朝雄指了指桌上的幾位。
那幾家快遞公司的老板光笑笑。
兩雄相爭,何必摻合?
“後來不是不許挖人嘛?”趙老板說。
“是,不許挖人。你們是沒挖人,但是把一堆廢物給送到老子那裡,讓老子白養了一個月!”
梁朝雄說的是齊年設了個妙計,把寸島的實習員工通過五六人力資源公司全部甩給捷音快遞的事。
趙老板心裡直笑,這事兒你翻出來不是自取其辱嘛:“哎,老梁。咱們就事論事啊。那些快遞員可不是咱們送去的,都是你搶去的啊。”
“老子特麼的不是著了你們的道兒了嘛。大家是同行,下手也忒重了。”
“下手重啊?你把我一個網點負責人差點兒逼死了你知道嘛?這叫不打不相識。哈哈哈。來來來,咱哥倆兒走一個。”趙老板端起酒杯伸向梁朝雄。
“走個屁!”梁朝雄把自己的杯子一讓,順手抓起桌上的一個分酒器起身就走開了。
梁朝雄從最近的一個桌子開始敬酒。他是尺縣快遞界的老江湖了,敬到哪一桌,哪一桌都熱情地和他打招呼。讓梁朝雄稍稍感受到了一些溫暖。
梁朝雄敬到齊年這一桌時,有意裝作沒看到齊年的樣子。
他敬進完了就準備走,結果被孫老板給喊住了:“梁總您彆走啊,我也敬您一杯!”
梁朝雄見有人單獨敬他,隻好停住腳步接了孫老板拿分酒器倒來的酒準備喝。
孫老板搶先喝完,然後說:“來,我來給梁總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迅電快遞新加盟的網點負責人齊年。”
梁朝雄聽到孫老板突然整出這麼一句,臉都綠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朝雄到每一桌去敬酒無非是把自己當作尺縣快遞界的大佬走走過場而已。根本就不想到齊年這一桌來。結果沒想到這個沒有眼力見兒的孫老板活活地把他釘在那裡。
齊年見孫老板提到他,拿著酒杯也站起來。
孫老板笑嗬嗬地介紹:“梁總,這個齊年可是咱們公司的明星人物啊。剛做快遞就把他的網點變成了網紅店,把他的員工變成了網紅。哦,剛才台上那個‘最美快遞員’田雙雙就是他這個網點的員工。阿年,快來敬梁總一杯。梁總可是我們尺縣快遞界的前輩,你得好好認識一下。”
齊年笑嘻嘻地上前對梁朝雄說:“梁總,以後請多指教!”
梁朝雄放眼一看,方才喧鬨的會場現在變得死寂一般。連台上的音樂、表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所有人都死死地拿眼睛往他這裡看。眼中滿含的深意他這個老江湖自然是知道的。
什麼深意?看笑話唄。一個所謂的快遞界的前輩,被一個無名小卒給挑了。跟頭還摔得不清。看你這張老臉住哪裡擱?
遠處的主桌,趙老板拿個牙簽悠閒地剔著牙,麵帶不壞好意的微笑,心裡罵著孫老板:這小孫也真不是個東西,實在是太特麼損了!活活地把這老東西擰出來丟人現眼。真好笑!
此時的梁朝雄心裡罵了孫老板無數遍,趕緊要擺脫這個尷尬的局麵,擠出笑臉說:“齊總,謝謝!以後互相關照。”一仰脖喝完這杯酒就走了。
齊年回座位的時候,看到有不少人背著梁朝雄偷偷向孫老板豎起大拇指。
“乾得漂亮,老孫!”同桌的一個網點老板小聲對孫老板說。
孫老板拿筷子一邊夾菜一邊說:“哎呀,這種人特麼的給臉不要臉。我就是要故意讓他出個洋相。老趙不好說他什麼,我還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