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族最強的人,整體除了打仗便是變強,至今沒有結婚。
她忽然想快點長大,她想嫁人了。
然而那天。
秋風吹蕩在神城寬闊的街道上,她看到他拉著一個女孩的手,談笑風生,眉眼間儘是風情。
她感覺到心碎的聲音。
她氣鼓鼓的回到家,跑到屋頂上,看向樓下,似乎還能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和那個記不住樣貌的可惡女人。
她轉身,看到盤膝坐在屋頂的父親。
他正在將肚腹的空間拉成線,可始終不得其法。
她走到他的身邊,惡狠狠的道:“父親,錯了,你弄錯了。”
他睜開眼睛,不滿的看向她:“晨曦,彆鬨。”
她冷哼一聲,說道:“你這樣弄,永遠都弄不好。”
他閉上眼睛,繼續未完成的事。
她手指著他的肚子,點在空間核心點上,他睜開眼睛,不滿的看向她,她白了父親一眼。
“想要將整個空間平分在全身,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你應該以這點為核心,生長出一根根細長的線,蔓延到全身各處。”
“你看,就像這樣。”
她指尖劃動,他感覺到空間核心上,生長出一根纖長的線條,從肚腹蔓延到胸口。
然後。
他劇烈咳嗽,感覺整個身體正在被線條切割一般,吐出一口血,攤到在地,她臉色頓時嚇得蒼白,立即停下。
那線條,頓時縮回他的肚腹之中。
“父親,我錯了。”
他伸手摸著晨曦的腦袋,說:“你沒錯,你為我找到了方向。”
她伸手抹掉父親嘴角的血,有些忐忑的問:“真的嗎?”
他大笑。
……
有一天,父女閒聊的時候。
她問:“父親,西王是誰?”
他說:“西王是我的母親,她是我們人族曆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王,在她的帶領下,我們的族人幾乎遍布大陸的各個角落,她帶回人族的饕鬄,幫我們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可惜,她消失了。”
她奇怪:“消失,消失在哪?”
他說:“那是浩劫前的事情,一個叫金閃閃的年輕人帶著她離開,似乎去了北方一個叫四葉村的地方。”
……
“啊~為什麼我還是孩子啊~”
看著心愛的人與彆人結婚,她失魂落魄的騎著馬,離開了神城,向北方而去。
一路上,她經過了許多村子,部落。
浩劫過後,眾生在靈氣的滋養下,蓬勃發展著,生靈數量呈爆發式增長。
她遊過一條寬闊的河,據說這條河是地震裂開地麵而形成,在河的中心位置處,曾經有過一個牛頭人身的部落。
她一路上見聞不斷增長,許多傳說也被她知曉。
她在那些傳說中,找到了西王的身影。
一個喜歡拿著石棍的女戰士,一個抱著龍蛋的少年,一個牛頭人身的憨厚少年,他們去魔籠,尋魔骨的故事。
她追尋著故事,找到了四葉村,看到了已經廢棄的村子,和一個又一個的墳墓。
她走到村子的儘頭,看到了一棵樹,樹下四座墳墓。
【磐石,清風,妹妹,西風。】
她停在西風墳墓前,她聽父親說過,西王卸任後,改名為西風。
她撩起耳邊的頭發,看著冷冰冰的墳墓,輕笑:“原來,你就死在了這麼個地方嗎?”
“人族的王啊~”
她看到了墳墓旁的石棍,撿起來,拍掉石棍上的泥土,準備拿著這根石棍回神城。
忽然。
她停下了腳步。
她的眼睛,被吸引著,看向那棵墳墓旁的桃樹。
她走到桃樹下,撫摸著這棵隻長了葉子,沒有開花,也沒結果的桃樹。
“這是什麼?”
她見過花,見過草,見過藤蔓,但從來沒見過樹。
“為什麼總感覺不對勁。”
“枝丫太多了。”
這是一種直覺,她感覺這棵樹的枝丫過多。
於是,伸手折斷了一顆又一顆枝丫。
“這顆枝丫應該留下來。”
“這顆枝丫必須折斷。”
“這裡明年會開一朵花,這小枝丫不能留。”
……
看著桃樹,她有一種看破時光的感覺,她仿佛能看到桃樹之後的生長過程。
何時開花?
何時結果?
哪裡會長出葉?
哪裡會開出花?
“靈氣流向不對。”
她從附近抓來幾隻野獸,放血,手指沾著血,在樹身上畫著一個個圓圈,圓圈套著圓圈,看起來平平無奇,雜亂無章。
但當最後一筆落下,圖案變得精美,一絲絲靈氣順著某種特定的軌跡彙聚到桃樹上,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滋養著桃樹。
最後,她覺得桃樹下的草太多,一根根拔掉。
然後,抬頭看著大變樣的桃樹,滿眼迷茫:“為什麼我會看到這奇怪東西的成長軌跡?”
“為什麼我會刻畫那個奇怪的圖案?”
“為什麼我要為它做到這種地步?”
她有太多的不解,無法得到答案,隻是看著這棵桃樹,她有種看到玩具的感覺,覺得它必須長成那樣,覺得自己必須讓它長成那樣。
晨曦站在桃樹下,看著桃樹,心中不解,但卻覺得滿足,看著東方升起的晨光,露出了久違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