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樂氏的嘴角扯了一扯,說不清是笑還是怒。
丫鬟又來端茶,袁輕舟與荷花向袁克儉與樂氏敬茶。
樂氏滿臉笑容地接了茶,道:“好!好!”將腕間的鐲子褪了下來“這是當年我嫁到袁家時,阿枳與阿軾的祖母送給我的。今天我把它轉贈給你……”
樂氏笑眯眯地將鐲子戴到荷花腕間。
玉鐲青翠晶瑩,戴在荷花如玉的腕間,更襯得肌膚如玉。
隻可惜,這話配著樂氏的話,聽起來卻彆有一番味道。
方才馮氏說荷花是以後的宗婦,可是轉過頭樂氏卻說了一句這是當年老太太送給她的玉鐲,如今轉贈給了荷花。
豈不是從側麵打了馮氏的臉。
這袁家,果然不如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
荷花不由抬起頭打量馮氏。
接觸到荷花的目光,馮氏淡淡地笑了一笑:“即是你嬸嬸送給你的,你就且戴著吧!你嬸嬸是個有能人,家裡家外都是一把好手,你叔叔更是時常誇獎!將來你也要向你嬸嬸多學學才是。”馮氏指向樂氏身後一個瑟瑟縮縮的男孩子,“這個是你的庶堂弟,名喚鬆!”說到這裡,馮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怎不見其他幾位侄子侄女?”
樂氏的臉色變了一變,皮笑肉不笑地道:“阿枳的婚期有些匆忙,我們趕路較為匆忙,便讓他們在家裡了。”樂氏朝著荷花勾了勾嘴角,“等將來新婦進京時,再叫他們來喚一聲嫂嫂。”
荷花看了看馮氏,又看了看樂氏,心中暗自思忖。
這倆人不動聲色中已經交了數次手了,看樣子,果真是幾十年的恩怨情仇啊!
不過,她是大房的媳婦,袁克用與馮氏又是準備開宗的人。
與這個樂氏,也就維持表麵上的工夫就好。
不過,她可以明顯地感覺出來,樂氏對馮氏很嫉妒!有一種嫉妒得快要發了狂的感覺。
說來也是,任誰的丈夫生了數個庶子庶女,而自己的妯娌卻獨得丈夫寵愛,都會對妯娌有發自內心的嫉妒的。
袁家一共就這一個長輩。
長輩見完了,就是平輩。
袁輕舟的大姐袁雅清與大姐夫邵益平笑盈盈地走上前,受了倆人的禮。
袁雅清愛不釋手地看著荷花給她準備的衣裳和鞋子,“這繡技,隻怕我追趕一輩子也追趕不上呢。這花繡的很是費心了,乍看起來如同真的一般。”
邵益平愛憐地看了妻子一眼,“術業有專攻,你那一手毛筆字連我都比不上的……”頗有種為妻子叫屈的感覺。
袁輕舟正要說話,旁邊袁雅潤擠了過來,擠眉弄眼地道:“我就知道,大姐夫與大姐無時無刻都在秀恩愛!”她朝著荷花笑了一笑,“大嫂,我的禮物呢!”說著,就伸出手來,一點也不見生。
荷花將給她的禮物取了出來,放到她的手中。
送給袁雅潤的也是一身衣裳,外加一雙鞋子,不過與袁雅清不同的卻是多了一對繡球。
“閒來無事時,可以在後院踢著玩!”
袁雅潤將繡球拿在手中拋了幾拋,麵上帶了歡喜:“這樣精致的繡球,誰舍得踢啊?我要打個絡子佩起來。”
而後,荷花又將送給二房平輩的禮物拿了出來。
新婦拿出來的東西都是繡技精美的,而且針線上又都是嚴嚴密密,令馮氏覺得十分有麵子。
她拉著荷花的手仔細觀看,笑得合不攏嘴,“你用心了!仔細傷了手。”
看著荷花拿出來的衣裳,樂氏笑著道:“看新婦的針線活,那是一頂一的好,以後咱們袁家有福了。等回頭新婦多做幾套,我與你阿家穿到京城去,也顯得新婦的體麵。”
荷花還沒有說話,馮氏的臉先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