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輕舟笑著點頭,“韓相公願意為媒!”
“如此便好,有韓相公為媒,以後的說辭也會少一點。”馮氏微微沉思了一下,又問道,“這些日子我也打聽了她的為人,沒有說不好的。想來是因為顧家在陳州積德行善,所以人人皆說好話。不過以前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不少。陳家將她害成那個樣子,她也沒有下手害一條人命,這個我聽了極為歡喜。這為人呢,還是留一線為好。”
袁輕舟道:“是陳家不知好歹,荷花心善。”
馮氏點頭,“這終究是個隱瞞!早晚還是要處理的好。”心中打定了主意。
母子倆人就親事又說了會話,馮氏麵上便露出疲態。
袁輕舟見狀便請安退下。
待袁輕舟退下,馮氏突然道:“和我父親說一聲,就說我半個月內要見到陳冬平的死訊。”
馮嬤嬤應了一聲,“是,奴馬上就派個可靠的人去。”
馮嬤嬤突又抬頭,“以太老爺的為人,若是不做呢?”
馮氏哼了一聲,“那我就一輩子不回娘家,讓他一輩子見不著女兒!你和他說,事關他外孫,不做不行!若是不做,以後這輩子也彆想見外孫了。”提起父親時,馮氏臉上即有怒意又有孺慕之情,“一轉眼,離家快三十年了……人生不相見,動如商與參啊……這些年隨著克用東奔西走,真是一刻也沒停過。”
馮嬤嬤覷了一眼馮氏,“若不然,等到大郎親事議定,奴陪著主母往開封一趟!”
“不回去!”馮氏擰起了雙眉,“他心裡沒我,我心裡也沒他……”馮氏冷冷一哼。
馮嬤嬤想起往事,也是一笑。
心知馮氏與馮太醫的心結,隻怕是解不了了。
父女倆人,都是要強的人。當年馮太醫因與袁克用的父親有些罅隙,就奚落了袁克用幾句,說他沒有得中之才,絕對中不了……誰知,袁克用卻是一舉得中,成了探花郎。
結果,袁克用都被榜下捉婿捉回到家裡了,馮太醫卻叫嚷著要把袁克用扔出去。
而袁家更是不依不饒的,帶著家丁來砸馮家的大門……
若是一般人家,這親事肯定是不成了,誰知袁克用與馮氏卻早就一見鐘情。
一個非她不娶,一個非他不嫁!
馮太醫一時上勁,就大嚷著:若是女兒敢嫁,一文錢嫁妝也沒有。
袁家也怒了,剛要說話之時,袁克用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不要嫁妝,隻要人就好,多謝嶽丈許嫁。
然後拉著馮氏就往外跑……
這下子可好,兩家一起傻了眼。
正在打架的家丁也不打了,追著一對新人滿大街跑。
等兩方人馬跑到袁家,倆人已拜完了祖宗高堂,坐在袁家老太君腳底下吃蓮子紅棗……
一見到這些人,袁家老太君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拐著龍頭拐杖不分敵我的猛抽。
“我孫兒克用成個親容易嗎?你們這些混帳竟然敢來衝撞喜堂!是打量著我老婆子眼花耳聾打不動你們了嗎?”
好好一場婚禮,不論是男方還是女方父母,都被打了一個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