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收到錢就行了,至於家屬怎麼拿到的錢,以及後續能不能從戒網中心拿到這部分賠償款,那與醫院無關。
“醫生,請您救救我女兒,這筆錢我一定會付!”而回應許秋的是一句堅定的話語。
……
既然家屬方麵做好了心理準備,醫院也就不必再有什麼顧忌了。
換成以前,可能還得權衡一下家屬的財力,以及到底能不能從戒網中心要到錢。
但這次的情況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小特殊。
因為事故過於重大,因此這次火災被很多部門注意到了,而且就連上頭都下發了通知,要求白雲省全力救治。
甚至,還調動了幾位國家級燒傷領域特級專家、院士過來馳援。
為的就是確保儘可能保下更多人、降低此次社會事件的負麵影響。
下午一點多,午間休息還沒結束,一群燒傷專家就已經抵達臨海市,這些從全國各地調來的專家分散到了各個收治病人的醫院指導治療,而其中地位最高的兩位,則同時來到了臨海一院。
無他,如今燒傷最嚴重的幾人都送來了臨醫。
此時此刻,急診科會議室裡。
燒傷界外科專家、工程院院士孔蘭,燒傷研究所所長程平生已然落座,兩人都在翻閱著科室收錄的病人,越看表情越凝重。
他們二人都是燒傷領域的權威,從事這個領域最少都有三四十年了,救過的病人相當多,然而看到這一份份病曆,仍然眉頭緊皺。
難救是一方麵。
包括治療過程的痛苦和費用、後期生存質量和心理輔導等等這些是個醫生就能想到的東西,兩人看到的是更多細節上的麻煩。
比如治療過程中,有可能存在的耐藥菌感染,以及如何辨彆耐藥菌株等等……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一直在評估病人更細化的指標,以恢複更多功能。
比如除了內行,沒有人想到的散熱係統。
提到燒傷的病人,感染、植皮等誰都能扯上兩句,但很少有人知道,夏天對於這類病人來說,是一個需要終生去提防的“死亡季節”。
他們的散熱係統幾乎被破壞完了,新植的皮膚僅能起到“保護屏障”的作用,隻是降低感染幾率而已,但散熱是真沒辦法!
因此,普通人還能夠通過機體自身的調節散熱,而燒傷病人是真的會被熱死!
溫度稍微一高,不利用外物主動降溫的話,他們會在很短的時間內中暑然後死亡!
很多人說“好死不如賴活著”。
但對於這類特重型燒傷的病人來說,不僅治療是一道坎,康複完成後活著的每一天都在迎接著挑戰。
而且。
醫院方麵其實也不太想要碰到這種病人。
原因很簡單,隻要來了一個,那大半個科室最起碼一個月彆想好好休息了。
眼下科室裡這些病人,其他幾個還好,他們有過處置經驗,但這位叫田靈的,恐怕想活下來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毀容和殘疾是肯定的了。
並且,她現在的體溫越來越高,根本沒有控製住的趨勢,能不能扛過休克期都不好說!
看到這裡,孔蘭和程平生同時抬起頭,察覺到彼此的動作之後,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麵對這種病人,真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再優秀的處置方法都有點回天乏術的感覺了。
除非,能拿出什麼超過現階段燒傷醫學研究水平的方法!
想到這,兩人又同時扭頭,齊齊看向坐在對麵的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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